謝衍脾氣挺好,安安靜靜地由著林亦安瞎折騰。
rua了半天,林亦安終于滿意了,松開了謝衍,他從茶幾上拿了盒煙,重新靠回沙發背上。
林爾連忙去確認了一下自己男朋友腦袋的完整性。
確認完之后,她悄悄松了一口氣。
還好,脖子沒斷,腦袋也連著。
人是完整的。
確認完之后,林爾從沙發后面繞了出來,在沙發一側坐下,抬頭又見林亦安在拆煙盒,她皺了皺臉。
得,一個晚上的功夫,酒也喝了,煙也抽了。
啥不讓干,林公子就干啥了。
他怎么這么叛逆啊???
雖然知道自己說也沒用,但林爾還是提醒了他一句:“林亦安,醫生說,你要嚴禁煙酒。”
“你聽錯了。”林亦安還是那句話,他懶懶地掀起來眼皮來,閑閑地說,“是贗酒。”
他抬手,指骨不輕不重地敲在她腦袋上,再次申明道:“醫生說了,是嚴禁贗酒,我這不是挺遵守規定的?”
林爾:“……”
行,她說不過他,他總是一肚子的歪道理。
打火機在手里來回拋了兩下,林亦安低頭點了根煙,然后將打火機隨手一放,又朝謝衍勾了勾手指:“來,小孩兒,跟你說點事兒。”
謝衍眨了眨眼,下意識地直起了腰來,面對著林亦安坐好。
林爾看他倆這架勢,明顯就是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樣子。
果然,片刻之后,林亦安輕吐了一口煙圈,肅然開口了:“小孩,你知道我對謝衡……哦,也就是你爸,沒有半點兒好感么?”
謝衍:“……”
上來就是這么沉重的一個話題。
謝衍遲疑了兩秒鐘,然后點了點頭。
關于林亦安和謝衡之間的那些事兒,他多少也聽林爾提起過,雖然不知道他倆為什么弄成了現在這副水火不相容的架勢,但就謝衍對他爸的了解來看——
謝衡應該不是那種輕易與人結怨的人。
怎么說呢,其實謝衡的性子在某些方面跟他有點兒像,不是冷,是以一種涼。
從謝衍有記憶起,謝衡的生活里似乎就只有蘇婉,他所有的情感都是繞著蘇婉為中心的,后來蘇婉跳樓自殺,謝衡消失了一段時間。
之后,謝衍就很少見到他了。
謝衡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在蘇婉身上都耗盡了,他誰也不關心。
直到謝家老爺子去世,父子倆才算是有了一個比較正式的見面,但這也并沒有緩和什么。
老爺子去世之后,謝衍搬出了老宅,自己一個人生活,謝衡也是一個人生活,兩人依舊是處于一種互相失聯的狀態,誰也不聯系誰。
除非是老爺子的忌日,兩人才會見上一面。
明明是最該親密的父子,卻比世間任何一個陌生人都要生疏。
要不是那張太過于相似的臉,謝衍幾乎都要想不起來謝衡長什么模樣了。
說不恨謝衡是假的。
是謝衡做錯了事,為什么后果要讓他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