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確實可以,但是——
就是這個歌吧……
讓人有點兒無法評價。
謝衍:“那怎么不聽了?”
林爾:“……”
當然不能聽了,一首彈棉花已經是極限。
再來一首,她得死。
誰知道下首是種地瓜,還是擰螺絲啊?
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于是,林爾絞盡腦汁地搬出了一個讓謝衍無法拒絕的理由:“你不是說要唱首歌讓我開心一下嗎?”
謝衍:“是啊。”
林爾:“我現在就已經很開心了,你要是再唱的話我就興奮過頭了,今晚肯定會失眠。”
啊,是這樣啊……
謝衍對這個理由表示了接受。
次日,周末。
早晨五點,林爾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了床。
她揉了揉隱隱發疼的眼眶,耷拉著腦袋,踩著拖鞋,沒精打采地進了衛生間。
不得不說,謝甜甜同學一曲效果驚人。
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夜彈棉花的噩夢。
這次不止是光彈吉他了,謝衍把秦柯賀寅他們幾個都喊過來了,在線伴奏,吹拉彈唱,一應俱全,甚至舞臺上還放了一個巨大的老古董彈棉花機。
他們幾個在舞臺上唱彈棉花的時候,老古董就在一旁咣當咣當地運行著,彈出來的棉花一摞又一摞,很快就堆滿了整個舞臺。
真應了謝衍的那句話:
半斤棉花彈成八兩八,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
林爾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腦袋里的那些場景給徹底地清理了出去。
她彎下腰來,擰開水龍頭,接了點涼水撲在自己臉上。
終于清醒了起來。
林爾花了十分鐘的時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咬著袋牛奶出門。
已經是初夏季節,天亮得越來越早,遠處的天際泛著一抹淺淺的魚肚白,吹過來的風有些涼,空氣里還帶著點兒未散的晨霧。
時間太早,市圖書館里還沒多少人。
林爾抱著書,精神不佳地往老地方坐。
謝衍瞧著她的臉色,忽然問:“沒睡好?”
林爾含混不清地“啊”了一聲,當做回應。
“怎么沒睡好?”謝衍又問。
林爾:“……”
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唱的那首歌吧?
人家為了哄你開心,費盡心思,殫精竭慮,絞盡腦汁,這吉他也彈了,那棉花也唱了,她總不能最后再給他來一句“你讓我做噩夢了”吧?
于是,林爾決定咬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含淚說道:“因為我太感動了。”
謝衍:“?”
林爾:“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一想起來我男朋友為了我又彈又唱的,我就感動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忍不住窩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謝衍:“……”
“一直哭到了后半夜,所以就沒怎么睡好。”林爾十分感動,并且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衍:“……”
倒也不必這么感動。
喜歡聽的話,他可以天天給她唱彈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