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一把扯過床頭的毛毯,掩耳盜鈴似的往身上一蓋,然后蹬了蹬被謝衍抓住腳踝的那條腿,想要把腿收回來。
下一秒,卻被謝衍握得更緊。
林爾連著兩下都沒蹬開。
男生和女生之間有著明顯的力氣差距,平時也就是謝衍讓著她,由著她去鬧,要是真計較起來,她兩只爪子全上陣,都掰不過他一只手腕。
林爾瞎折騰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之后,還是放棄了。
算了,剛才她也摸他腹肌了。
扯平。
等小姑娘撲騰完,謝衍才直起了腰來,抓著她腳踝的那只手微微向上移了移,落在了她的小腿上。
林爾沒骨氣地又是一抖,她抓緊了身上的那層薄毛毯,只在上面支了個腦袋出來。
林爾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砧板上等待解剖的魚。
謝衍垂眸看著她。
小姑娘被他鬧得狠了,從耳朵尖到眼角都是紅的,細軟的青棕色發絲有些亂地散在臉側,小腦袋看起來毛絨絨的,眼神蒙蒙朧朧,濕軟的睫毛上掛著水珠,更像波斯貓了。
謝衍的眸色深了深,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指腹貼著她小腿的皮膚撫過。
林爾的腦袋又是一縮。
謝衍的體溫向來比常人低一些,就算是夏天,指尖也經常是一片沁涼,現在卻像是有些發燙。
林爾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他褲腰下一落,隨即耳朵一紅,非常正人君子地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謝衍就沒她這么要臉了,肆無忌憚地用眼神將她上上下下地掃了一個遍,掃得林爾想一腳丫子蹬在他的臉上。
什么叫用眼神開車的男人?
眼前的這只狗就是了。
林爾皺了皺臉,用一種老干部的語氣地諄諄教育道:“謝哥哥,你能不能收斂點兒?”
謝衍聞言,指骨蹭著她小腿的動作倒是停了,只是眼神依然沒移開,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小臉上。
他眉梢輕輕揚了下,而后輕“嘖”一聲,故意逗她道:“哥哥長,哥哥短,哥哥情動了又不管。”
“……”
林爾也不知道他整天哪來的這么多的狗言狗語。
她微微仰著腦袋,毫無氣勢地瞪了他半天。
見謝衍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她瞇了下眼,心里有些氣,忽然破罐子破摔似的把小毯子一扯,手朝前一伸,勾上他的脖頸,身子貼了上來,咬著尾音軟聲說:“管,我怎么不管?”
“……”
謝衍的身體幾乎是一瞬間就微微繃緊了起來。
林爾毫無察覺似的,蹬著腳丫又往前蹭,得寸進尺地掛在他的身上,說話聲音軟軟的,隱隱帶著兩分挑釁:“不過——哥哥,我管是可以管,但你敢么?”
謝衍:“……”
操。
林爾覺得自己跟謝衍待的時間久了,好像也潛移默化地學會了他那一套——又作又皮。
她知道家里沒買那東西,他不會真做些什么,也就口頭上騷幾句,一會兒就熄火了。
但老是被他這樣逗著,林爾有點兒不平衡了。
不就是作嗎?
誰不會啊?
林爾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無師自通地把手從他衣擺下探了進去,腹肌不是第一次摸,但主動摸還真是第一次。
林爾非常不客氣地在他腰側捏了一把,然后伸出指尖來,在他腹肌上戳了戳,而后又順著人魚線往下。
一副資深的流氓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