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吧。
沈嘉喻也起了興趣,眼尾往這兒輕輕一掃,饒有興致地問:“河馬,你都記下來什么了?”
“我看看備忘錄。”河馬當即就要掏手機,“我光記下來了,還沒能條條都背下來。”
林爾:“……”
朋友,不是她說,這真沒必要。
賀寅低頭點開備忘錄,看著最新的一條就念了起來:“寶,我昨天去練習射箭了,舉弓舉到手臂發麻發痛發脹,也不想停下練習。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想成為神射手射中你的心啊,我的寶。”
桌上眾人:“……”
林爾:“…………”
不是,你有必要這么大聲嗎?!
賀寅念得那叫一個聲情并茂,語氣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情感那叫一個豐沛充實。
充實得讓林爾已經開始腳趾摳地了。
這玩意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念出來,林爾羞恥得不行,耳朵尖連帶著脖頸的皮膚都紅了一大片。
謝衍私底下跟她說這些的時候,她也沒太多的感覺,就覺得他這話土了吧唧的,但放到這種情景之下,林爾除了羞恥,還有一絲絲的尷尬。
正伸長筷子去夾丸子的溫淼更是嚇得手腕一抖,沒夾住的那顆牛肉丸子“咣當”一下子,掉到了盤子里。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正低頭喝水的秦柯嗆得死去活來:“咳咳咳——”
他們都知道謝衍說話土,但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聽,他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
“怎么了?”賀寅傻乎乎地抬起頭來,還不明白他的朋友們為何面色各異,“我念得不好嗎?”
“……”
這是好不好的問題嗎?
秦柯低頭咳個不停,好不容易順下去了那口氣,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說,“好,好極了,怎么不好?但下次別念了。”
“啊?”賀寅不明所以,“為什么?”
溫淼夾起那顆滑溜溜的牛肉丸,咬了一口,咽下,這才開口說:“你自己心里沒點兒數?”
賀寅:“?”
他心里還真沒數。
秦柯指著淡定喝茶的土味老人謝衍,語重心長地道:“河馬,聽我一言,沒有他那張臉,咱就別學他說話了吧?”
賀寅:“……”
他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林爾也盯著眼前的茶杯,低頭沉思了一下。
嗯……這句話,總覺得似曾相識的樣子。
好像之前時桑學謝衍說話的時候,被沈妄聽到,沈妄也這樣跟時桑說過。
看來“看臉學說話”這個道理,是個通用的熱知識。
賀寅一邊咬著羊肉串,一邊在心里仔細地將秦柯的話反復揣摩了幾遍,然后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將羊肉串往盤子里一放:“誒,狗爺,你這話說的不對啊。”
秦柯的眼皮一掀:“怎么不對了?”
賀寅指著自己的臉,問:“我不帥?”
“帥。”秦柯本著擺事實講道理的原則,非常誠實地道,“但是還不到可以用這種土味情話撩妹的程度。”
秦柯想了想,特意組織了一下措辭:“你要是非想說這種話的話,那你要么和尼古拉斯換個頭,要么和沈老板換個頭。”
賀寅:“……”
感覺到了冒犯,但好像又沒完全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