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錫放下手里的電腦,雙眼略紅,長時間處理公司的事務也沒有讓他的語氣變得不耐煩。
他看了看紀清宵,“昨晚你受風寒發燒了,我請了醫生和護士。”說完,賀宴錫臉上不露任何表情。
紀清宵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還是沉不住氣去問:“我的衣服,是你幫......”
“你在想什么?”沒等紀清宵說完,他倏地打斷。
看著小姑娘一臉的好奇,賀宴錫不禁解釋道:“衣服是護士換的。”
“這樣啊……”
“不然,你以為呢?”
紀清宵只怪自己剛才太莽撞,有點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謝。
賀宴錫沒在意,撇了一眼紀清宵小小的很秀氣的腳,“你剛退了燒,感冒也沒有痊愈,上樓把鞋穿好。”
紀清宵并沒有覺得冷,有地暖和軟乎乎的地毯踩在腳下,其實還挺舒服的。
但…她還是聽話地上樓穿鞋去了。
再下樓,賀宴錫已經將蘇里早幫他準備好的午餐擺到餐桌上,讓紀清宵到餐廳吃飯。
紀清宵答應著往餐廳走,這才有心情打量整個屋子。
裝修的色調是深棕色系,風格偏美式復古。
仍保有木材原始的紋理和質感的木質家具,客廳壁爐上精美的雕花,透著低調奢華與內斂沉穩的感覺。
紀清宵想起她看的為數不多的外國電影里的家具風格,和這里的感覺很像。
不過,賀家這么大……怎么好像只有賀宴錫一個人……
真正的賀宅里,潘一寧穿著紅色的真絲V領睡袍,散著一頭濃密的黑卷發,正在自己的花室親手給早上才送進賀宅的一束歐洲進口白玫瑰修枝剪葉。
手下的人跟她說了什么,說完遞過手機,點了播放鍵。
視頻畫面里,賀宴錫下車之后走到后座的另一側,他上身探進車里,很快打橫一抱,懷里的小姑娘似乎還在熟睡,被他抱著進了家門。
偷拍的攝像頭拉近,潘一寧心里懸而未決的答案終于清晰,女孩雖然閉著眼睛,可她還是看清楚了她的臉。
她手里的動作一頓,臉色瞬間蒼白,白玫瑰莖上的刺倏然刺破食指。
她手一縮,一陣痛感傳來,她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手破了。
鮮紅的血染到了白玫瑰花瓣上,像是什么已經昭然若揭。
她氣急敗壞的扔下手里的花剪,盡力掩飾著心底的不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
“手機留下,你出去。”
手下的人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潘一寧走到門口,關上門,又鎖了兩道。她背靠著門,努力定了定神,再一次打開剛才的視頻。
手機臥在兩掌之間,鮮紅的指甲艷麗奪目,可手卻抖得厲害。
原本以為一個普通的鄉下丫頭,應該會一輩子爛在橋溪鎮那個鬼地方的。
竟然被賀宴錫帶回來了。
她決不能,讓這個鄉下丫頭的出現毀了她的未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播了電話。
“安排紀家的人,無論什么辦法,把那個女孩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