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紀清宵第一次看見他笑。
原來,他是會笑的。
邵漾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此時又亮了起來。
她低頭掃了一眼,是米恬的來電,他已經按了靜音,只是手機屏幕一直在亮。
“米恬是社長,如果你不告訴她已經在小組里了,她會著急。”紀清宵好心提醒。
“你這么好心,可惜她不知道。不想接電話,回個消息也可以吧?”邵漾說完,等紀清宵的答復。
“你們的事情不需要問我。”
邵漾讓出椅子,轉了個身,半躺在后面的橫椅上,靜靜地看風景。
終于恢復了清凈,紀清宵抓緊時間把草稿打完。
傍晚天色漸漸變暗,紀清宵為了捕捉光影變化,又拿出相機,以同樣的角度照了幾張照片,付老師過來催大家收拾畫具,回民宿。
邵漾站起來跺了跺腳,他下午除了休息就是休息。
“漾哥,你來寫生怎么一筆都不畫啊?付老師會來檢查作業的。”一個男生邊收拾邊問。
邵漾朝紀清宵一揚下巴:“等著紀畫家幫我畫。”
“……那你是不用發愁了。”男生悻悻的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邵漾走到紀清宵身后,小姑娘正在一心一意檢查照片。
“照片取景也不錯啊!”邵漾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音啊?”紀清宵剛才手一抖,差點沒拿住相機。
“籃球社的,都這么走路。”
米恬提著畫具到這邊,帶著她的小組和大家匯合。
剛一來就看見邵漾和紀清宵在聊天,她心底莫名隱藏的無名火又重了幾分。
好在沒說幾句,邵漾就過來了,走到她和美術老師這兒:“付老師,下山路不好走,天又已經快黑了,我想申請一下幫女生拿畫具。”
來寫生的一共四個女生,以邵漾的體能是沒什么問題的。
“那當然好,不過辛苦你了。”邵漾搖了搖頭,“權當體能訓練了。”說完,很淡地看了一眼紀清宵。
四個女生的畫具都落在了邵漾的背上。
沉是沉了點,但對他來說這都是小事。籃球隊曾經訓練的時候他綁著3公斤的沙袋跑完整條上山小徑的時候也是有的。
女生們挨個把畫箱寄給邵漾,都說了幾句禮貌的客氣話。
米恬還因為他換組的事情堵著氣,遞過去的時候什么都沒說。
下山是個體力活。
邵漾背著四個畫箱,占地寬度自然比一般人寬了一些,他速度快走在前面,米恬緊隨其后。
四個畫箱在一個人的背上難免擁擠,紀清宵的那個被邵漾背在了外側。
米恬看準備了時機,朝著外側的畫箱,向前輕輕一歪。
“啊……”隨著動作傳來一聲慘兮兮的哀嘆。
人就倒在了臺階上。
邵漾被她一推,人朝外晃了一下,背上的畫箱跟著掉了出去。
而外側,是陡峭的寸草未聲的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