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岳宵只得收了手,但是桀驁不馴的眼神還是那么囂張跋扈。
“你……”岳善和胡子因為生氣,輕輕顫動,幾步上前拽住岳宵的手。
這個女兒他說不上喜歡,也不那么討厭,以前她多頑劣,自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底下的人也不敢投訴到他面前,做的過分了就一頓鞭子,橫豎只是個女孩,能翻出什么天。
可今天這一幕,以及昨天她的膽大妄為著實讓他震驚。
動槍,欺負他兒子。
哪一個不是天大的罪名,簡直無法無天,再不教訓她恐怕要爬到自己頭上!
一個女娃子,要上天了不成!
岳宵沒留神,等他到了自己面前,下意識伸手去擋,輕而易舉掙脫他的手,誰知道竟惹怒了岳善和,見她要逃,拔出腰間的槍指著她腦袋。
“岳宵,我看你是瘋了,昨天的事,我懶地追究,可是你竟然敢欺負你弟弟,信不信老子一槍子兒打死你!”
岳善和語氣極為嚴肅,他因為狂怒,瞳孔白仁特別明顯,就像冬天湖里結了冰,一塊石頭下去,噼里啪啦,裂紋到處都是,紅血絲蔓延。
岳晚哭斷了氣,看到這一幕,嚇得瞪大眼睛,抱著他的腿求饒,“爹,爹,我們知道錯了,求你、求求你……”
弟弟岳陽則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他捂著被岳宵打腫的臉龐,巴不得她早點死,這樣就再也沒人跟他對著干。
他臉上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火辣辣的,嘴角上揚時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岳宵停下腳步,扭頭同時翻了一個白眼,大步流星朝岳善和走過去。
一步、兩步,踩在每個人的心臟上,岳宵個子不高,白色的衣玦隨風翻飛,如浪花拍打在岸上,張揚炸裂,收回,周而復始不停循環,最后停在岳善和面前。
她揪著岳晚起來,開口比岳善和更嚴厲:“哭什么哭,安國兒女,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給我爬起來!”
鏗鏘又稚嫩的女聲似一把刀,深深扎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是啊,他們的國家淪落至此,可是又有多少人還不如岳宵這個小女孩來得血性。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覺醒。
岳晚錯愕,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死心地勸說,“姐姐,你給爹認個錯,他不會傷害你,他不會傷害你的。”
一遍一遍又一遍,失心瘋一樣呢喃著,似乎這樣岳善和就能原諒她們。
岳宵把岳晚拉到自己身后,一扭頭,美眸睫毛微微顫動,神情卻毅然決然,瞳孔光暈轉而五彩斑斕,乍起絢爛,短暫美麗,隨即泯滅進深夜里的黑。
死?
她太怕死了。
真的,所以她絕不能死!
“你干什么?”岳善和看不懂她的神情,下一秒,在他錯愕的注視下,岳宵握住槍口抵在自己心臟,嘴角嗜血殘忍,“這里打——更快。”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