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
所以她主動湊到槍口下,讓震驚擾亂他憤怒的思維,給他一個緩沖思考的時間,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砰——”子彈出膛,震耳欲聾,余音繞梁久久不斷,眾人一顆心都震碎了幾分。
他們轉眼一看,槍口冒著虛煙,細長的,娉婷裊娜蜿蜒而上,而岳宵,卻穩穩當當地站著。只是身后的墻多了一個洞。
岳晚松了一口氣,雙腿癱軟坐在地上,弟弟岳陽靠在門上才不至于嚇破膽子。
他恍惚明白了些道理,他們的父親,尊貴的司長大人,并非像他之前想的那樣疼愛自己。
或許他只是享受上位者的尊崇,所有人的臣服,若有一人讓他不滿意,即便是他的親生孩子,也一樣毫不手軟。
岳善和收起手槍,放進自己腰間的皮夾子,“回你的房間去,這幾天都不許出門。”
話這么說出口,變相禁足了。
但是也代表,她賭贏了。
可岳宵卻不是個乖乖聽話的主,她拍了拍衣服,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抬手在空中揮了揮,“梅園的戲要開場了,我得去聽聽。”
岳善和氣得追出去,要讓人攔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她腿腳功夫比岳晚好多了,那些沒用的仆人可抓不到她。
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坐上黃包車揚長而去。
岳善和怒吼一聲:“給我把梅園封起來!”
“不,不行啊,大人,今天梅園有貴客……”
“有什么貴客敢爬到老子頭上來!”
“是梁家軍……”
聞言,岳善和突然瞳孔放大,緊閉了雙唇。
……
另一邊。
“小姐,前面的路走不通。”
走的平穩的黃包車突然停下來,岳宵一個趔趄,差點把跳出黃包車。
黃包車夫皮膚黝黑,見她差點摔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沒留意,你沒嚇著吧?”
岳宵穩住身體,從黃包車上下來,見前面堵著人,給了車夫車錢。
車夫猶豫了一下,還給她一個銅元,“我沒載你到地兒,你不該給我這么多。”
岳宵看也不看他,抽回手,“這里離梅園不遠,我走著去。”
說完一頭鉆進人群,想起方才和岳善和的對峙,說不怕是假的,但她從來是個合格的賭徒,這一局她賭岳善和不會開槍,贏了。
他的職位越升越高,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就等著他出錯,這一槍下去,他的未來也相當于徹底斷了。
這時候岳善和正在氣頭上,她待得久了,剛好等他回過味,不開槍也免不了一頓打,去梅園聽幾個小時,等他去了營地再回去也不遲。
這幾日正是忙的時候,昨天聽岳善和說抓了個臥底,他晚上又要留宿營地,等事情結束,他早就忘了。
正想著,路走不通,望著此起彼伏的人頭,耳邊人聲此起彼伏。
“這家竟然是四島實驗研究基地的臥底,真是不敢相信喲,還是個醫生,我還去看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