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宵大搖大擺走過去,直到站在她跟前,紅玫瑰都不敢相信,她摸了一把臉上的黑泥,“你沒事?”
“不然嘞?”岳宵雙手插兜,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像有事嗎?”
紅玫瑰破涕為笑,泥早就被淚水暈開,一條一條的,這一笑更滑稽。
她哪里管那么多,抱住岳宵,“你嚇死我了,以后咱不來這種危險的地方,太嚇人了,真的太嚇人!”
岳宵忍俊不禁,“你膽子越來越小了,當初在百樂門,直接拿酒瓶子砸人腦袋,也沒見你這么害怕。”
“那不一樣。百樂門有老板撐著,一般人不敢追究,我砸人也是看身份的,職位大的,碰都不敢碰。”
紅玫瑰平靜好情緒,這才松開手,“哪像你這小祖宗,哪個地位高偏就惹哪個。”
岳宵拍拍她肩膀,徑直往巷口,“知道了,以后這種事就不帶你,免得嚇破膽。”
紅玫瑰連忙追上去,“不是讓你不帶我,是讓你不要去……”
岳宵踏步往前走,身后跟著紅玫瑰,她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巷口邊,那個中年男人坐在陰影處,岳宵下意識偏頭,卻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無所謂挑眉,繼續我行我素的邁著步子。
門口挺著一輛老爺車,車窗降下來,蕭薔探出個腦袋,“宵宵,你臉怎么回事?”
岳宵吐了一下舌頭,“您怎么也來了?”
“我能不來,這架勢就怪嚇人。”蕭薔打開車門,招呼她上車。
岳宵回頭看了一眼紅玫瑰,她的臉已經能想到她去首席府時哭天搶地的樣子。
紅玫瑰以為她舍不得自己,連忙對她揮手告別,岳宵不得不回應一下。
上了車,蕭薔探出手帕給她擦干凈臉上的泥,嗔怪道,“你這股爽朗勁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她今天的旗袍很是素凈,淺藍色,花也沒繡幾多,沒有銳氣,都是慈母的溫婉。
岳宵老實的坐在車里,任由蕭薔幫自己擦泥,難得露出一抹俏皮。
她感情從不外露,也就只有在真心對自己的蕭薔面前,才顯露出幾分。
蕭薔拿她沒辦法,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算是揭過了。
等到首席府,門口停了兩三輛車,守衛也比平時多了一些,岳宵跳下車問蕭薔,“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會嗎?”
警衛扶著蕭薔彎腰從車上下來,隨意說了一句,“楊司長從臨城回來,說是帶了特產,正在書房和老梁說話。”
楊司長……
岳宵覺得耳熟,回想起之前去監獄,一個囚犯好像提起過他,“楊司長,楊司長,楊……”
岳宵渾身一震,笑容滑下唇角,莫非李醫生說的不是癢而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