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匣子不大,但也足夠普通人一家四口用好幾年。
岳宵沒想到她會全部拿出來,只拿了一些紙票子和銀元,岳晚雀不滿意,一股腦把匣子塞進她懷里,“這些我用不著,留著也沒用。”
面對岳晚的熱情,岳宵毫不扭捏,直接收了過去,“我過幾天還給你。”
說完就要走,身后卻傳來岳晚呼聲,“我們是親姐妹,所以……可以用不著那么見外吧?”
岳宵停下來,背對著她,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只說了一個“好”字。
拿到錢之后,岳宵第二天就開始忙碌起來,帶著阿忠去了葉柳巷,里面的人氣比之前更弱。岳宵一個一個攀談,問他們會什么,得到的都是搖頭,半天下來,她累的氣喘吁吁,卻沒有頭緒。
阿忠見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們工廠里的工人,沒有時間學一技之長,找工作很難,況且城里的工人都飽和了,他們是剩下的。”
“他們是怎么失去工作的?”岳宵想不明白,在梁旗月的監管下,怎么會突然多了這么多失業人民。
阿忠明白她鐵了心要做這件事,把事情來龍去脈都給她講了一遍。
原來他們待的都是大廠,紡織、雕刻,各司其職,幾個月前,四島人北上,炮火摧毀了邊上的兩個小城市,流民大量涌入穢垣,造成這個局面,梁旗月震怒,偏偏他們又拿罪魁禍首沒辦法,真要開戰,受苦的是更多的百姓。
聽他說完,岳宵對四島人的恨更多了幾分,還不知道抓小孩做什么,反正沒什么好事。
她握緊拳頭,眉頭把兩邊臉劈開,美依舊是美,遮掩不住的凌冽殺氣讓人忍不住窒息。
她嘴角一勾,瞬間如三月暖陽,“既然這樣,誰做的好事,就讓誰換回來。”
阿忠聽得心驚,這岳大小姐果然我行我素,竟然把主意打到四島人身上。
岳宵說到做到,下午就就一個人去四島人駐扎的地方游蕩,出乎意料的,地方很偏僻,營地在最前面,后面建幾棟矮樓,不知道用來干什么,連個窗戶都不開。
她蹲了一會,知道沒辦法進去,只能扭頭往回走。
在路上碰到一個行色匆匆的女人,她裹得很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鬼鬼祟祟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岳宵直覺她有問題,想都不想,直接掏出槍指著她后背,壓低聲音說,“別動。”
女人身子僵硬,牙齒止不住打顫,“你、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我沒有惡意,只要老實交代你來這里做什么,我會放過你。”岳宵停頓了一下,倏而狠戾,“如果不說,你應該也有心理準備。”
女人身體抖得像篩糠,“別、別殺我,我是來送東西的,一個當官的給我的,讓我今天來找他。”
說著她拿出手里的徽章,圖案復雜,密密麻麻的小字,岳宵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進營地的通行證。
她伸手搶過去,卻側臉看見女人的長相,竟然是水仙!
水仙也同樣沒想到,威脅她的竟然是岳大小姐,這下更加害怕了,岳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里,即便失手打死她,也背不上責任。
岳宵誤以為她的害怕是因為手里的這把槍,她收了一些,“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非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一筆可管的報酬。”
聽到報酬,水仙的害怕明顯弱了一些,她忙忙碌碌大半輩子,早就鉆進錢眼子,聽說岳宵想要進四島人的營地,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