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出國?”梁旗月推開門,爽朗的聲音如約而至,他眉目豐神俊朗,面上帶著淺笑,面對蕭薔時,是能揉出水的寵溺。
蕭薔嘴角動了動,面上無比的僵硬,“旗月,你怎么來了?”
梁旗月走到她面前,幫她把領子理好,“外面太亂了,我來接你回去。”
只這對話的時間,蕭薔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眉眼柔和,“你進來也不打聲招呼,我和宵宵說點知心話都被你打斷了。”
“是我不對,先前你說誰要出國,我可以幫你安排。”梁旗月說著把目光挪到岳宵身上。
房間就兩個人,除了蕭薔,自然就只剩下她了。
岳宵不想出國,好在有梁旗月出面,她得以有個緩沖,她不顧蕭薔的目光,打著哈哈,“干媽想送我出國留學,奈何我胸無大志,知道出去也是白搭,所以就謝了她的一番美意。”
一席話說出來,得體又大方,任誰都挑不出錯處。
梁旗月盡管有懷疑,也找不到破綻,語氣帶了別有深意,“女孩子出去也不錯,現在亂世,我和你父親也不一定顧得上你。”
蕭薔連忙附和,“我總睡不著,特意過來看你,就是為了給你謀個好去處,等風平浪靜之后你再回來也不遲。”
她特意加重風平浪靜這幾個字,讓岳宵明白此時是最好的機會,可岳宵心意已決,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改變想法。
最后,蕭薔也只有無奈離開。
倒是一向遲鈍的岳善和突然嗅到了什么不對勁,單獨找到岳宵,“你最近是不是又惹幺蛾子了,不然蕭薔怎么會讓你出國?”
說是真心想給岳宵謀個前程,但也太過于突然,事出反常必有妖,老祖中留下的警語,他不得不多往深處想。
岳宵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了一顆冬棗扔進嘴里,嚼的咯嘣響,“可能我的才華被發現了吧,畢竟岳家的人都不成器,我就顯得尤為特別。”
她毫不吝嗇的夸耀自己,沒有半點臉紅,說完之后吐出嘴里的冬棗核,抬眼盯著岳善和。
果然,這句話戳到了岳善和的痛處,他齜牙咧嘴,恨得牙癢癢,想抬手,卻聽見岳宵說,“明天我還得去看干媽,她要是看見我臉上有傷,問起來我也不敢替你隱瞞的。”
“你……”岳善和出氣沉重,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最后甩下手,罵她,“逆子,大逆不道!”
岳宵卻心情不錯,拍了拍手,回到自己房間。
晚間接到紅玫瑰的電話,說樓下還在搜查,半個小時前有人上樓,她把云子梟和水仙藏到閣樓上面。
了解到情況之后,岳宵掛了電話,思量著應該用恰當的借口把云子梟帶進岳公館。
她最近太高調,岳陽已經向岳善和打了幾次小報告,她身邊的阿忠被拉去問話,為了以防萬一,她給黃包車夫也改了名字,叫劉成。
好不容易瞞混過關,身高多個男孩實在是蹊蹺,一查就能查出個所以然。
三天后,木霖停止聲勢浩大的搜查,他的傷勢加重,原本預期出院的日子也被推遲。
岳宵頂著這個風口浪尖去了一趟紅玫瑰住處,正好碰見,傷勢減輕的云子梟要離開。
“喲呵,說都不洗說一聲就要走啊?”岳宵嘴角諷刺的上揚,眼里卻沒有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