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云子梟眼里的意外,岳宵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跟我來。”
她抬腳走上樓梯,知道身后的人一定會跟上來,速度也不快不慢。
只是沉靜之下,心跳卻有些亂了節奏。
樓上轉角處是她的房間,懂事起,她的房間就沒有進過陌生人,更別說是陌生男人。
要說起來,就連岳陽都不被允許踏進那扇門,今天她竟然要帶云子梟進來。
岳宵忍不住搖頭,真是魔怔了,她這是明知故犯。
而跟在她身后的云子梟也心情復雜,他時常搞不懂岳宵要做什么,就像是這一次,有什么話非得去她房間里說?
雖然年紀不大,可終究男女有別,被人看見還不得誤會。
他不由得想,岳宵這種沒心沒肺的大大咧咧只對他一個人,還是無論是誰都可以,想到后一個可能,眼尾更沉了幾分。
“快進來。”那邊岳宵已經打開門招呼他,說了一句他沒有反應,忍不住提高聲音。
云子梟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她拽住,帶進了房間。
門一關上,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岳宵趕忙松開手,咳嗽一聲:“隨便坐,我找個東西。”
云子梟挑眉,她屋子里的擺設簡單的不像話,甚至不像個千金小姐的閨房,屋子中央最顯眼的是一鋪古色古香的床,床柱雕梁畫柱,有能工巧匠雕刻的鳳凰,床單是白色,被子也是白色,猶如她這個人一般干凈。
正對面的梳妝臺也是和床一樣的橡木色,沉穩中多了一分恬淡,其他的就只剩下坐著的凳子,再沒有任何,粗看出人意料,細想又是意料之中的附和她的性格。
“找到了。”岳宵驚呼一聲,拿出一個玻璃瓶子:“喏,就是這玩意。”
云下梟定睛一看,說是玻璃瓶子,其實玻璃管子更為貼切,有他兩根手指粗,手掌那么長,里面有透明的液體。
他忍不住皺眉:“這就是蕭延說的藥?”
兩人一見面就是藥,再看到這個,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那一塊。
“就這小小的一瓶,用無數個孩子的命筑造的。”岳宵說起來,就恨不得咬牙切齒。
她但凡早一點發現,就絕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如今拿到這個,都覺得沉甸甸,想要砸碎一了百了,但又得靠這個指認蕭延和四島人的罪行。
她說得莫名其妙,云子梟聽得也莫名其妙,對于她滔天的恨也只是皺眉,此刻,他不需要說什么,沉默著聽著就是。
岳宵把自己之前在四島人營地見到的種種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后如釋重負的輸了一口氣,那種深入靈魂的震驚與惡心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云子梟聽完也無比震驚:“竟然有這種事!”
當初也聽說葉柳巷那邊有抓小孩的,他以為只是窮的沒法吃飯,餓死了,被人誤以為失蹤了。
岳宵把手里的藥轉了一圈,看著里面的液體不斷往下流淌,上面的標簽寫著:實驗98。
98這個數字到底代表什么,她只想一想,就應該跟那些失蹤的孩子有關。
看岳宵眼神從激烈變得平靜,他反而覺得不安,旁敲側擊的意會她:“這個藥是罪惡的,但我們得用他來做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