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平復得很好,梁旗月沒了話,點點頭,讓人抬著管家下去包扎傷口。
岳宵叫住正準備離開的梁旗月,聲音平靜的問了一句,“您知道岳家被扣上了什么罪名嗎?”
“通敵叛國。”梁旗月說完這四個字,怕她不能明白,解釋道,“在他的營地里搜出了大量和敵國的通信,所以我也不能幫他。”
說來可笑,木霖作為敵國的帶兵者,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安國的首都,他們拿他沒有辦法,卻要追究自己人和他的通信,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岳宵沒說話,沉默著低下頭,目光里閃耀著亮眼的光。
搞半天,她才低聲說,“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木霖離不離開還不一定,這個罪名一旦成立會永遠跟著岳家,我得找到被冤枉的證據。”
握著岳宵的岳晚慎重的點了點頭,附和道,“我跟姐姐一起!”
不僅是為了幫姐姐,也是幫自己,因為自己是岳家的一份子,如果什么都要靠她,這個重擔遲早要把她壓垮,岳家失去支撐,頃刻間就轟然倒塌。
“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現在到處在抓你們,一出這里,就有天羅地網等著你們。”梁旗月聲音沉了幾分。
這不是夸張,滿街都是告示,她們的懸賞金額已經漲到二十個大洋。
岳宵雖然不明白外面的形勢,但也猜到幾分,“我不會就這樣冒冒失失闖出去,也不會讓他們抓到我。”
說什么通敵叛國,他們要的始終是她,那瓶藥是木霖費盡千辛萬苦才讓蕭延研制出來的。
蕭延為了以防萬一,怕所有的配方記錄全都毀掉了,只有得到這瓶藥才能查出來,一旦木霖得到藥,蕭延就沒有利用價值,立刻就會被處決。
這對蕭延來說是最好的下場,他助紂為虐,不管抱著怎樣的心態,都大錯特錯,痛痛快快的死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他這樣的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但藥是絕對不能被木霖得到,要不是留著還有用,她早就應該毀掉!梁旗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沒說。
岳宵的確比一般的女孩還要聰明,但畢竟還小,他恐怕得加派人手,牢牢的看著她。
這邊岳宵已經打定主意,帶著岳晚回云子梟之前住的那個小洋樓,院子里的花被剪得整整齊齊,頗有美感,剪刀隨手扔在地上,似乎主人只是去喝一杯茶,很快就會再回來。
“你先去睡一覺。”岳宵幫她把亂了的辮子整理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是平和溫柔。
岳晚卻沒走,固執的盯著她,“那姐姐你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
她說了會跟著姐姐一起面對,就不會拋下姐姐去睡覺。
她怕自己睡了一覺,該發生的就已經發生了,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她后知后覺,一知半解。
岳宵笑了一下,“我也累了,當然要睡覺。”她握著岳晚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從來不覺得你是累贅,但你一定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