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爸趕出家門,從一個吃穿不愁的大小姐淪落到連去醫院看病都要借錢,你說,要是你,為什么要去照顧殺父仇人的女兒?犯賤還是神經?”白憶丹冷笑著反問他,雖然是開著玩笑,可眼神里的鄙夷和恨意毫不遮掩。
顧逸商又愣了,這樣的白憶丹他從來沒見過。
不留余地的,充滿了攻擊力的,最后他突然笑了,笑的那么釋然,回蕩在整個樓梯里,性感的回聲一波壓過一波,久久沒有停息。
“你笑什么?”白憶丹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以他顧逸商的性格居然還能對她笑出來。
“原來,錢才是你的目的。想過回大小姐的生活?可以啊,我成全你。”顧逸商兩指輕蔑得挑起白憶丹的下巴,用那種近乎調戲的口吻說道,“求我不就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白憶丹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眼底的悲傷都快成河了,可顧逸商就是看不出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當她是百樂門舞女嗎?那是什么輕佻的口氣,她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妹妹,虧他想的出來!
她白憶丹,曾經的天之驕子,留洋歸來,和岳家大小姐齊名的名門閨秀,從小就是集萬千嫉妒于一身的令人討厭的別人家的孩子。
他竟然這樣羞辱她?
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但嘴上卻十分冷硬道:“就你?我怕你養不起!”
聽到這,顧逸商捏緊了她的下巴,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柔情,繼而惡狠狠地吻住她,笑罵道:“裝什么裝,我早就知道你和的很多男人有一腿,你出事了,怎么也沒看他們誰過來敷衍一下。”
“白憶丹,我現在還沒有動你是念在你我小時候的情分上,否則——你現在就已經在百樂門當舞女了!”語畢,顧逸商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的神情是那么不屑。
正在幫人家送花的云子梟正好路過,看見這一幕,路見不平,那拔刀相助的勁就上來了,他立馬沖了過去,拽住了顧逸商的衣領。
可他當時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完全對付不了已經快要成家的顧逸商。
“欺負女人,你算男人嗎?”年幼的云子梟冷冷開口。
云子梟原以為只有岳宵那樣的大小姐才會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沒想到這個表面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比岳宵可惡多了。
“這就是你的小情人?”男人冷酷的聲音幾乎要淹沒白憶丹。
“不關他的事,他還只是個孩子。”
“最好。”
男人提起云子梟將他扔到了外邊。
小男孩被人一邊提著還一邊喊著:“白姐姐——我會回來救你的!”
而白憶丹就這么遠遠地望著他,搖了搖頭,怎么看怎么悲戚。
顧逸商回來時,看著她開門怎么都開不了,心里莫名一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拿著她的鑰匙替她開了門,只是他的神情還是那么不恥。
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會使力,轉來轉去總是開不開門。
不過,這里的環境實在不好,她竟然住在這種地方,看來白憶丹的日子是過的不太好。
門開了,剛才還鎮定自如的女人此時卻慌亂了。
逸商哥……他和小時候一樣,沒有嘲笑她,只是耐心的替她開了鎖。
顧逸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