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欣正看著好戲呢,突然見那個懟人的婦女轉身往自己這邊看來,忙低下頭佝僂著身子,臉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一滴滴晶瑩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哎呦,瞧瞧把孩子給委屈的...”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捏著紙巾擦去她臉上的淚,安撫地輕拍她的肩膀,“孩子,別哭了,你后媽她是個黑心肝,遲早要下地獄!以后有了咱們婦聯幫著你,就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蘇君欣哭得梨花帶雨,抽著鼻子抬起頭,細聲細氣地道:“謝謝您,牛阿姨...”
“好了好了,你剛才跟我們說了那么多,肯定還沒吃飯吧?我到外頭給你買份盒飯來,你乖乖待在這里,千萬不要再想不開,知道了嗎?”
蘇君欣垂眸瞥了眼手腕上偽造的傷口,乖乖點頭。
“唉,真是個好孩子,長得這么漂亮,成績又好,怎么就攤上了那么個后媽...”
女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蘇君欣悲戚的表情瞬間一收,幾步上前將門關好,背靠在門板上笑得直拍大腿。
“小右,你剛剛看見柳雅被罵時的表情了嗎,簡直就跟吃了臭雞蛋一樣,笑死我了!”
小右聞言也現出原形,它站在蘇君欣的肩膀上,兩只前爪抱著個快要空了的眼藥水瓶,張開嘴發出細小的“咯咯”笑聲。
蘇君欣擦了擦因為發笑而溢出眼角的生理淚水,和它小小的爪子碰了個拳。
“恭喜咱倆,和惡毒后媽的第一次較量,完勝!”
*
張主任和牛阿姨給柳雅上了一下午的“課”,直到看著她簽下保證書后才罷休。
蘇君欣還有別的計劃,并不打算在這個家長住,再加上自己的房間早就被蘇依改造成了她的衣帽間,于是婉拒了牛阿姨說要幫她搬回樓上的想法,竟還因此又拉了一波同情票,就連張主任看她的表情都變得憐憫起來。
晚上洗漱完后便上了床,她很快進入夢鄉。
然而沒過多久,地下室的門把手突然動了動,隨后門被慢慢推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走到蘇君欣的床邊。
柳雅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床上鼓起的一團,唇瓣崩得死緊,眼睛里滿是怒火。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自己對蘇君欣不好是事實,可在外人面前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市婦聯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況且她們來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而知道自己今天會回來的人只有蘇君欣,假如是她事先安排好了這一出,讓自己被市婦聯抓到現行,那就都說得通了......
這賤丫頭,居然膽大包天,設計擺了自己一道!
想到此,柳雅眼底的怒意更盛,她垂眸瞥了眼捏在手里的針,無聲冷笑。
這針是她專門定制的,針尖極細,帶著微彎的小鉤,扎進皮肉里很難留下傷口,痛感卻比普通針扎要更加強烈。
從前蘇君欣做家務不細心時柳雅便會拿這針扎她,后來只要稍微有一點不順心,她便會故意往蘇君欣身上撒氣。父親剛去世的那兩年,蘇君欣幾乎每天都會被扎得雙臂腫脹。
而現在,柳雅便是想要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