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體育器材室里，傳來陣陣悶重的擊打聲。
張子昂戴著拳擊手套，雙臂肌肉隆起，奮力揮拳，一下又一下砸在沙袋上，激起細小的灰塵。
蘇君欣抱臂站在一旁，認真看著。
“可以了。”
他停下動作，轉臉看向她，氣息微喘，“我揮拳的速度還不夠快，對嗎？”
她頷首，道：“你體積大，阻力也就大，不如試著借慣性發力，帶動全身力量揮拳，而不是單純的手臂動作。”
張子昂嘗試了一下她的方法，果然可行。
“你的速度會那么快，也是因為發力有技巧嗎？”
蘇君欣目光一閃。
她現在的速度之所以會比張子昂的快，那是因為異能進階后她的體質得到了提升。
但這個理由可不能告訴他，于是她便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嗯，差不多吧。”
張子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練習，也能達到你那樣的水平嗎？”
蘇君欣笑了，“放心吧，你肯定會比我更厲害。”
擁有風火雙系異能的他，三年后的未來可是整個大陸人盡皆知的頂尖強者。
就連她這個超異能者都只能和他堪堪打個平手，半分便宜都占不到，可想而知，覺醒后的張子昂有多強。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轉。
“對了，張子昂，我有點好奇，你現在明明已經很厲害了，為什么一定要跟我學打拳？”
“為了贏。”張子昂用力揮拳打在沙袋上。
“你想打贏誰？”
“我自己。”又是一拳。
蘇君欣詫異挑眉，“哦...那你平常除了練拳和打籃球，就沒有別的愛好了？”
張子昂用沉默回答她。
她有些明白了，同時又難免對他升起些憐憫來。
一個生活里只有拳擊和籃球，活著的目標是不斷超越自己的人，也難怪會成為冷血的異能者獵人。
怎么辦，突然圣母心起，有點想拯救他了。
她垂眸笑了笑，走上前。
“以后每周三下午你都來我這兒，我教你打拳。”
張子昂一愣，“嗯，那我是不是該叫你...老師？”
她搖頭，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叫我的大名就好。”
他沉默片刻。
骨節微紅的大手從拳擊手套里抽了出來，帶著溫熱的汗意貼上她的手。
“好。”
*
下午李維澤來送飯，他的精神狀態看著已經好了很多。
蘇君欣沒提他母親的事，安靜地吃著晚飯。
手腕處忽然被小右的身子纏緊，她垂眸看去，很快，碗里的一片肉便憑空消失了。
知道是它在偷吃，蘇君欣笑了笑，突然地，又想起昨晚那個夢。
她不自覺將目光移向李維澤。
姜如是說，人們都會有深藏不露的復雜內心。
那李維澤呢，他會不會也讓自己出乎意料？
猶豫了半秒，她輕聲開口：“李維澤，你聽說過...異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