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欣抱著那盆變異百合花出現在拍賣會場上時,所有人都被驚了一跳。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那個人不是素冠荷鼎的主人嗎,她突然來這里干什么?”
“她拿著的那盆百合花是什么品種,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那盆百合花應該不屬于任何一個品種,或許是產生了罕見的變異。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能夠買下來仔細研究研究。”
“您別著急啊,我可是最愛收藏百合花,正想著這屆展會沒有合心意的花,這盆要是真競拍,我可不會讓著您......”
臺上主持人見狀,和一旁的工作人員對上眼神,很快明白過來蘇君欣的身份。
他不敢怠慢,只好趕緊上前,關了麥,壓低聲音詢問:“蘇小姐,您這是......?”
蘇君欣并未回答,而是徑直走上展臺,將百合花放在素冠荷鼎旁邊的位置,清了清嗓子,“大家,請聽我說。”
聲音并不大,卻瞬間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不約而同看向臺上這道纖細的身影。
“相信大家很多人都知道,我是這盆素冠荷鼎的主人。”她的視線在臺下緩緩掃過,不疾不徐地開口,“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要打斷這場競拍,是想向大家介紹一位不遜色于素冠荷鼎的新朋友——”
她將那盆百合花往前推了一些,讓白熾燈的光完全照在它的花朵上。
“它雖然沒有響當當的名號,也鮮少有人了解,但卻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一盆百合花。”
“獨一無二”一詞剛出,臺下瞬間便亮起數雙眼睛。
這世間的稀罕物太多太多,哪怕是百年難遇的素冠荷鼎,也并非是最獨特的存在。
可她卻說,這盆百合花是絕無僅有的。
自古以來,在許多方面,獨特性往往便意味著至高的權力。例如,“朕”的謂稱、象征君權的明黃色、繡在衣服上的五爪金龍,這些信息的組成,都只代表著那一類人。
對于在場大多數權貴而言,金錢不過是個數字,能夠競拍到素冠荷鼎的確是個倍增面子的事,卻也抵不過那一句“獨一無二”。
在現代社會,能夠擁有其他人都沒有的東西,得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
于是臺下立馬便有性急的買方舉起了競價牌。
“一千萬!”
見此,先前那位自稱是百合花愛好者的女士也緊跟其后:“一千兩百萬!”
一次加價便是兩百萬,這情況放在任何一個拍賣場都是難得見到的,全場頓時嘩然。
主持人也慌了,可他剛要上前阻攔蘇君欣,卻被匆匆趕來的主辦方拉住了胳膊。
主辦方湊近他耳邊,低聲道:“那位蘇小姐,是秦家的人。”
主持人臉色一變,震驚地看了眼蘇君欣的側臉,“首都那個秦家?”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后,他咽了咽口水,拍拍胸口,一萬個慶幸自己剛才沒能真的上前攔住她,隨后默默將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臺上便只剩下蘇君欣一人。
看著臺下已經自發開始的競拍,她心中有了底。
可現在才兩個人競爭,很多人雖動了心思,卻仍在觀望中,這樣還不夠。
她眼珠子一轉,于是繼續往這戰局中添了把柴火,將先前李維澤對自己說的那些逐句復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