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臉埋進他胸口里，聲音悶悶地傳出：“謝謝，你對我太好了。”
他微怔，隨后緩緩彎起唇，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是你男朋友，當然要對你好了。而且公司也的確打算和易嘉奚繼續合作，這一次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蘇君欣壓下心頭涌起的熱意，道：“話是這么說，可這樣一來你們就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我不想讓你欠別人人情。”
她沒開過公司，卻也知道商人最看重利益，秦佑這番話說得是輕松，可其中的彎彎繞繞卻復雜得很，他很有可能是犧牲了自己的利益來幫她。
秦佑聞言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抬臂攬住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那既然你不想讓我欠別人人情，那我就把這份人情轉移給你，怎么樣？”
蘇君欣不解地“嗯”了一聲，“這要怎么轉移？”
“你想啊，能量都是守恒的，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另一種形式，或者從一個物體轉移到其它物體......現在我欠了易嘉奚一個人情，我得還一個給他，最后有損失的是我，但如果你欠我一個人情，你還給了我，那我就相當于沒有損失，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君欣蹙眉想了想，“不對吧，怎么感覺怪怪的......”
“不怪呀。”他托起她的下巴，語速放慢，“你再仔細捋一捋，如果你還了我人情，我再還易嘉奚的人情，那結局都是雙贏。”
蘇君欣被迫和他對視，起初并未察覺到異樣，可忽然地，便感覺他的雙眼像是變成了兩汪深不見底的漆黑潭水，又像是深不可測的旋渦，裹挾著自己不斷沉淪——
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下意識附和他的話：“是啊，有道理。”
目的達到，秦佑松開抵在她腦后的手指，指尖光亮頃刻間消失。
他笑得眉眼彎彎，“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你不用著急還我的人情，等哪天我想要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蘇君欣應了下來，可潛意識里卻總感覺有哪里怪怪的，卻又琢磨不出來究竟是哪里奇怪。
“對了，這張紙條上的內容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你來考考我吧！”
被這句話喚回神，手里也被塞了那張紙條，于是蘇君欣也顧不上再去想別的，開始抽背紙條上的內容。
就在這時，被秦佑扔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自動彈出一個聊天框。
【易嘉奚：你剛剛在說些什么？咱倆都是一家人還談什么合約，代言的事不是早幾年前就已經說好了嗎？】
【易嘉奚：不過話說回來，我對那些盆栽還真挺感興趣的，記得讓弟妹給我留一些】
*
晚上七點五十九分，直播即將開始。
蘇君欣最后檢查了一遍錄像設備和收音話筒，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預約人數，已經突破三百萬，于是對坐在鏡頭前的秦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秦佑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抬眸對她笑了笑，清清嗓子，“可以了。”
八點整，直播準時開始。
作為主角登場的他絲毫不怯場，在開頭前幾分鐘熱情地與瘋狂涌入直播間的觀眾們打招呼，反倒是幕后工作者蘇君欣，比他還緊張，反復確認盆栽入場順序，眼神也緊緊盯著評論區。
最先進入直播間的自然是易嘉奚的粉絲，見到主播竟然是位帥氣的小哥哥后都不免感到詫異，評論和彈幕區很快刷起一片驚嘆。
【哎哎哎，居然是個賣花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