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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倒下的瞬間，兩人身后的大門被推開，大廳的光芒照亮庭院，也將長廊上的情形清楚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不知是誰的酒杯先脫了手，純手工制作的香檳酒杯落在大理石地磚上，碰撞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低呼與竊竊私語從人群中傳出，拉茲德率先反應過來，派人將秦佑拉開，隨后將眾人疏散。
很快，庭院里只剩下三人，和一具尸體。
秦佑抿緊唇瓣緘默地站在陰影處，目光始終落在不知何時出現的蘇君欣身上。
地上那女人在失去生命體征后便自動恢復成了她原本的模樣，拉茲德繞開那攤浸濕地板的鮮血，仔細查看了一番她的模樣。
見是個不認識的東方面孔，他下意識松了口氣。
“蘇，這女人你認識嗎？”
蘇君欣將視線從秦佑身上淡淡挪開，輕飄飄地掃了眼那具尸體，搖頭，轉而又問秦佑：“你認識她么？”
秦佑垂了下眸，輕聲答：“我也不認識......之前她引誘我到這里來，突然發瘋似地抱住我的腿，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后就在我面前自殺了。”
拉茲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又落在那女人胸口上插著的匕首上，輕輕挑了下眉梢，沒說話。
蘇君欣看著面前這荒唐得像是夢境般的一幕，太陽穴一陣發緊，針扎般的刺痛讓她不由自主輕蹙起眉。
腦海里數道聲音接連響起，像是天使與惡魔在耳旁低語，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君寓意尊貴，欣寓意愉悅...君欣，你的名字取得真好。”
“秦佑他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他隱瞞你的那些秘密，是你想都想象不到的......”
“君欣，我都送了你那么多次禮物了，你什么時候也送我一次啊？”
“蘇君欣，你自己也知道，秦佑他性格很偏激，對嗎？”
“所以......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咯？”
“是。”
“蘇君欣，如果我告訴你，你這樣護著的人，其實是個雙手沾滿同類鮮血的惡魔呢？”
“蘇君欣，與惡魔同床共枕，你不害怕嗎？”
最后天使與惡魔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時而溫柔輕緩時而低沉嘶啞，像是一把經過風吹日曬、早已布滿銹蝕的鋸子，用力割著一塊堅硬的石頭，發出的聲音難聽至極。
蘇君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將這些紛亂的話語趕出腦海外。
她抬步走下臺階，沖拉茲德頷首。
“清者自清，我相信他，報警吧。”
秦佑的手冷得像是冰塊，她的手輕輕牽住他的，掌心中像是捂著點燃的火種，熱意瞬間燃燒至秦佑的全身。
他漆黑的雙眸中亮起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蘇君欣踮腳吻了吻他的唇瓣。
“別怕，有我在。”
只要是我愛的，是惡魔又能如何？
如果可以，我愿一輩子行善積德，抵消他所犯下的罪行。
如果不可以，那我便與他一同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