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在史書上評價不高,常常說其近小人,遠賢臣,可是,就是這個皇帝,年少繼位,除掉了跋扈將軍梁冀,又是這個皇帝,動用五侯,幾大中常侍,壓得世家有苦難言,只是,世家這次,真的是有點觸怒了這位天子,天子已是34歲,卻無子嗣。
常有太學生清議提到,上無德而天罰之,君不見祭絕乎?
剛剛聽到,皇帝氣的險些要血洗太學院,只是,百官攔著,泣而上書,曰,先祖有令,大學生言而無罪,不假與腹議也,整個大漢朝,不會因為言論被怪罪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目不識丁的農民,大漢對農民相當看重,也相當的寬容,賦稅一直比較低,第二種便是太學生。
皇帝也是倒霉,找不來太學生的麻煩,就只能找百官的麻煩,百官之中,有宦官一派,有世家一派,總體來說,還是世家一派更有勢力,百官不時有人上書,要求處決以五侯為首的閹人,皇帝本不想理會,結果就是迎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太學生堵宮門,這些太學生打不得,傷不得!
皇帝一看,無能為力,恰好,左倌、徐璜、具瑗、唐衡也漸漸有些羽翼見長,不尊皇令,皇帝便直接處決四侯,分權侯覽為首的新宦黨,只是,侯覽與那些世家的蜜月期剛剛結束,世家的箭頭便指向了侯覽,或許在他們看來,皇帝只需要分權百官,無為而治,就能達到天下大同之勢。
這一次,皇帝卻是說什么也不同意了,百官世家開始找侯覽的麻煩,各地小黃門,與宦官親近的豪強,動不動便被族滅,皇帝命令釋放,竟然都沒用,皇帝便一次性抓捕了兩人,給世家敲響了鐘,誰知道,這些黨人,如今竟然想借著一孺子之事,又對皇帝施壓。
年紀是不算事的,黨人只需要借著皇親不尊州長,禍亂一國的名義,就能說動太學生,何況太學生本就是以太傅大將軍為首,皇帝更是咬牙切齒。
侯覽心里有主意,他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國家,何不將亭侯尋來,使雒陽百姓看看,這亭侯究竟如何,年紀幾許,好戳穿那士人虛顏,再以腹議皇親之名義,收那李膺,當時黨人無首,再也不能興風作浪!”,劉志沒有言語,低頭看著手中竹簡,額頭青筋挑起。
“朕乃天子,黨人欺朕太甚,連朕年幼侄兒亦要算計,此等百官!要之何用??要之何用!!!”
“侯覽!!”
劉志大叫道,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一次次的退讓,這些家伙真的以為大漢皇帝是泥捏的不成?好啊,那就給爾等看看,甚么叫天子一怒,天下縞素!
“國家!”侯覽嚇得頓時跪了下來。
“傳朕詔令,李膺等百官,養太學游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半無人臣之禮,全無大夫之風,令爾北寺獄,即刻抓捕黨人,結私營黨,此乃大案,不可走脫一賊也!”;劉志憤怒的大叫道,而頓時,侯覽便愣住了。
他身為宦官,卻是與此些士大夫不對付,也常常私下稱呼為黨人,取結黨營私之意,只是,這還是第一次,公開稱呼他們為黨人,何況,皇帝這行動,實在是太過于火爆,不許放過一個賊人,那說明甚么,百官牽扯在內的不計其數,天下名士,乃至太學生,估計都要在罪難逃!
一想起來,侯覽便激動的顫抖起來,屬于宦官的時代,終于來臨了!
第一次黨錮之亂,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