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少君侯同大,不過十一....”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靈帝...”何休將話語生生咽了下去,緩了片刻,此刻,對于天書的真實性,他再也沒有半點懷疑,只是心里有些想不通,自己這徒兒聰慧,又有膽魄,怎么會英年早逝,還得了個靈的謚號?
這可不甚么好詞啊。
“我是劉宏之師君...”何休正要自我介紹,曹騰卻笑著說道:“邵公曾任少府,老朽卻是識得,昔日,何孟先也與老朽相識,喚得上一聲老友....”,聽到這話蒙,何休也是愣住了,何孟先乃是他父,早便聽聞曹騰與其他宦官不同,身上沒有半點污點。
曾經有不少人曾攻擊過他,可是皇帝問他誰可重用的時候,他竟然說了那些以他為敵之人,還說這些剛正不阿,乃是國之棟梁,頓時,名聞天下,養的清名,朝中那么多宦官,曹騰是唯一一個名聲不錯得,而且,據說此人交友廣泛,只要是在朝中任職的官吏,沒有他不認識的。
今日一見,倒也名不虛傳。
何休轉過頭,看了看小胖子,兩人對視著,心里自然是在想著關于曹操的事情,小胖子眼里全然是迷茫,開始何休心里卻閃爍著殺意,這家人日后都是大反賊啊,甚至還篡奪了漢鼎!曹騰沒有得到何休回話,也不生氣,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算了,只是十歲小兒,暫時也成不了氣候,還是等宏兒坐上那位子,再想這些罷。
何休放下心里的戒備,隨后便與曹騰交談起來,他身為士大夫一員,心里自然對宦官抱有惡意,平日里也是教導劉宏要端正價值觀,那些太監都是大壞人,登基之后一定要處死,再重用天下賢人,天下定能大治之類,可是曹騰名聲不錯,在何休心里,這是屬于可以被接受的太監,萬中取一的那種。
小胖子也待在一邊聽著,心里卻是想著天書種種。
之后,何休吩咐小胖子在書房里讀些史書,自己招待曹騰,劉宏年幼,曹騰也不覺得有甚么,何況何休對他態度甚好,他也樂意與何休交談,而小胖子,卻皺著眉頭,整日苦讀《史記》,《左傳》,《春秋》之類,何休已經很少教他公羊,大部分時間都讓他專讀史書,為君者,不可不讀史。
就這樣,過了兩日,卻有意想不到的麻煩,悄悄靠近。
黨錮之禍開始后,整個士大夫階級都幾乎瘋狂了,天下有名的賢才名士,都被抓捕入獄,而天下楷模正在牢獄內忍受酷刑!宦官們原本就極為惡劣的聲望,在這一刻,達到了最極點,自然是臭到了極點,而這些士大夫操作輿論,斗字不識的百姓們,也紛紛聲討宦官。
士大夫們在憤怒之下,劉志也成為了他們的攻擊對象,他們身為士子,不是太學生也不是鄉民,自然不能隨意抨擊帝王,可是,士大夫也有自己的報仇辦法,各種留言小文私處擴散。
說甚么皇帝竟然把數千嬪妃全都集中起來,脫光衣服,讓自己的寵臣們跟她們做最親密接觸,桓帝本人,一邊喝酒,一邊瞪著充血的眼睛看,時不時還放聲狂笑。
也有說,桓帝宮中嬪妃無數,數量高達五六千人。
反正是,各種詆毀皇帝名聲,損壞威嚴形象的留言,劉志的無后,更是成了士大夫們最好的攻擊點,無后是最大的不孝啊,為什么不孝呢?因為皇帝聽信閹豎,抓捕賢才,故天罰之!
而這一連串事件之中,最無辜的牽連者,卻是解瀆亭侯劉宏,因為在大家看來,黨錮乃是袁隗上書請罰亭侯劉宏,故而被宦官利用,成為了一場滔天大禍,故而,劉宏在士大夫之中的名聲,頓時變得惡臭無比,當然,饒陽縣和博陵郡之士子,因與劉宏算是同鄉,并沒有說是要聲討劉宏。
但是在其余地方,尤其是極為遙遠的地方,在世家猛烈的輿論攻擊之下,劉宏的形象,成了一個跋扈無禮,調戲良家,欺壓百姓的皇親惡人,沒有人提及他的年齡,也沒有提及袁隗奏告之原文,但是關于劉宏如何調戲民女,殺人原配之類的事情,卻是被說的有模有樣。
當我能說話,你不能說話的時候,我說你是黑的,你就不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