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炎附勢,為族子娶豚女的小人,何談道德!”王符不屑的說道,又轉身看向了袁平,撇了撇罪,說道:“借著祖蔭,堪堪成為九卿的愚犬,若非你出身汝南袁氏,你也配坐與廟堂之中?便是與我做些養豚喂犬的勾當,我都不要!”
袁平大怒,起身便撲向了王符,二人直接廝打翻滾起來,群臣也勸不開,還是何休上前,正要動手,兩人這才各自分開,怒氣沖沖的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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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與直指司獄內,陳寔有些哀痛的坐著,雙目含淚,滿是對長子的悲痛。
張郃緩緩走了進來,手持飯碗,有些不悅的敲了敲柱子,喊道:“陳公,你的飯來了,你已經一日未曾進食了,若是再不肯進食,就不要怪我等不顧體面,強行喂食了!”,陳寔聽聞,緩緩抬起頭,起了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張郃面前,隔著門,將飯碗拿到了手里。
張郃冷笑了一聲,站在此處,也不言語。
陳寔手持碗梗,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便緩緩進食,看到他吃飯了,張郃這才點點頭,面色也變得緩和,這碗筷都十分精致,梗也是上好的木材所制成,那木碗更是通體暗黃發亮,看起來也不是俗物,陳寔仔細端看了片刻,問道:“此物,定然不是給尋常囚徒使用的罷。”
“這是陽君自己所用的碗筷,陳公可還滿意?”
陳寔點點頭,將肉粥緩緩喝下。
還是相當暖身的,只是,剛剛吃完,便感覺有些不對,腹部劇痛,他猛地一口血噴出,瞪大雙眼,看著手中的木碗,木碗做得精致,與碗內,雕了一飛鳥,看起來栩栩如生,精工雕成,而他一口血,恰好噴與飛鳥上,陳寔大喊道:“玄鳥化赤,玄鳥化赤!天命耶?!”
喊完,他渾身一振,便倒在了地上,再無生息。
張郃冷冷的看著他,直到他倒地,他又親自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確定已經身死,方才走了出去,將碗筷收拾好,對身邊幾個小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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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之中,還在爭執不休,不知為什么,小胖子也沒有開口勸阻,眾人吵成了一團。
正在爭執中,忽然有繡衣使者來報,大將軍長史陳寔,死于牢獄。
眾人猛地便寂靜下來了,轉過頭,看向了陽球,陽球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叫道:“這怎么可能,臣昨日方才見過陳寔,他明明還....”,他忽然又說不下去了,渾身顫抖著,緩緩走到了小胖子面前,俯身,小胖子大怒,咬牙切齒,怒吼道:“你到底是要做甚么!”
陽球更是不敢言語。
小胖子冷冷的望著他,說道:“罷去陽球直指繡衣使者的官職,令他去廷尉做個獄卒罷!讓他學一學怎么整治牢獄!”,他又悲痛的嘆息,說道:“繡衣使者,不再設直指,便設左右丞,比八百石,那河間人張郃,與朕自幼相熟,便做個左丞,另一人...聽聞廣武令董卓,政績斐然,便讓他入京,做這個右丞!”
“至于陳公,過往不咎,追封為菖亭侯罷!”
小胖子皺著眉頭說著,又有些無奈的搖著頭。
“陛下!”有朝臣正要說話,小胖子直接起身,說道:“其余事端,日后再議!”,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直接離開了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