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皺著眉頭,都沒有言語,思索著。
尤突赤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害怕,確實,我們若是起兵攻伐,也絕對不是漢庭的對手,只是,今年的收成,真的足以讓我們宗民能夠熬到明年麼?你們看看那些跳舞的孩子!若是不想辦法,明年他們還會剩下幾個??!”
眾人眉頭一皺,皆沉默不語,尤突赤無奈的嘆息,說道:“我們并不是要攻伐郡縣,我們只用打下那些糧倉,取走一些,便能讓我們熬過這一年,若是你們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們,只是,希望你們看在同是百越之后的份上,不要向漢庭透漏我們的謀劃!”
眾人亦然不言語,他們都思索起來,忽然,有一人起身,說道:“我寧愿被漢庭殺死,也不愿活活餓死,我愿意與宗帥同去!”,周圍幾個人也是應了下來,他們幾乎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只有那幾個穿漢家著裝的男子還在猶豫,他們都是逃避賦稅逃進山林里的豪強大戶。
生為漢人的他們,比這些百越后人更加知道漢庭的戰斗力,更是知道,若是嚴重的觸怒了天子,將會有喚作北軍和南軍的兩個恐怖軍隊,會前來對他們進行一場屠殺,可是,他們又猶豫著,今年的收成卻是非常的差...若是畏懼不出,只怕就要餓死!
“阿父!何不歸附漢庭??”
“我看那揚州之地,地廣人稀,大漢天子也是從各地遷徙百姓,以充實人戶,若是我們歸附納降,天子定然不會看任我們餓死!”一位年輕的山民站了起來,他與尤突赤不同,他竟穿著一身漢袍,帶著冠冕,只是,他并不是漢人,他叫尤突,是尤突赤的獨子,也是在交揚山越有些勇武之名的壯士。
尤突赤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沒有甚么部曲宗民,有甚么資格在此言語?退下!”
尤突卻不愿意離開,繼續說道:“我聽聞,當今天子仁慈,取消了一干賦稅,田稅更是低下,與其自討死路,我們為何不歸附?”,尤突赤猛地起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尤突被打倒在地,尤突赤盯著他,說道:“我們與漢庭爭斗許久,漢庭豈能饒過我們?!”
尤突擦了擦嘴邊的血液,再次站了起來,吼道:“昔日,漢庭與匈奴如何?如今也不是接納匈奴為民,與外戰,匈奴騎兵以為使,吾等又如何?!你甚么也不知道!只會斷送了整個百越!”,一時間,也有不少人圍在了他的周圍,與他父親的一派,面向而立。
尤突赤望著他,面色青白,緊緊咬著牙,尤突從腰間拔了劍,看向他,說道:“阿父,我不能讓你毀掉百越!我要挑戰你!”,尤突赤冷笑起來,緩緩從腰間逃出佩劍,指向了尤突,兩人猛地跳到了中間,而那些披獸皮者,紛紛跳到了他們的周圍,一手持劍,一手持盾,開始敲擊起來。
而那些漢人就沒有如此,淡然的望著他們,眼里有些不屑。
只是,尤突的話給了他們一些提醒,起兵與漢朝敵對,這是完全作死,他們是不會跟隨的,那,為了不餓死,自己或許也只能投效漢庭,只是不知道他說當今稅賦低是不是真話?若是真話,他們完全可以去做那甚么屯民啊!他們各自對視,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父子二人,手持利劍,面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