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段颎笑了起來,原來是這倔老頭自行前來,還以為是領了甚么君令,嚇了我一跳,他笑著看了看眾人,說道:“我們一同迎接何公罷!”,諸多將領紛紛點頭,對于這位大儒,他們心里都是服氣的,尤其是董卓,雙眼冒著火花,這位大儒的行事作風,讓他萬分敬愛!
他又問道:“他帶了多少俘虜?”
“三千多山民。”
“恩?”
“三千多山民....”
段颎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軍司馬。
帶著三個人?抓了三千多山民?他不是帶了三個神仙來的罷?
在城外,一眾將領面色古怪的拜見何休,隨后便是看著他身后那些近四千的山民,看著他們低著頭,手無存鐵,表情更是十分惶恐,看了片刻,他們看向何休的表情也有些惶恐了,何休倒是沒有理會,劈頭蓋臉的便罵道:“區區幾萬山民,你竟然讓他們隨意在豫章郡內橫行?”
“竟然還要調動三州郡卒?若不是當今天子圣明,現在,你的人頭就已經在送往雒陽的路上了!”
若是他之前這么說,段颎可能還有些不服,自己僅僅損失了幾百士卒,便擊潰了七八萬的山越大軍,一戰令山越精壯殞命,再無抵擋之力,戰功擺在這里,你還能說甚么?可是看了看何休身后那些俘虜,這些話,段颎忽然又說不出來了。
看著段颎不敢言語,何休也是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你也不錯,哈哈哈,一戰而定下整個江東的局勢,算是以功抵罪罷!”,他指著尤突,說道:“你出來!”,尤突有些迷茫的望著這位老者,媽耶,連主將都在他面前畢恭畢敬,這位老者究竟何許人也?
尤突來到了段颎面前,猶豫了許久,忽然,雙膝猛地跪下,雙手緩緩抬起,表示臣服,他說道:“鄙山越宗帥尤突,愿率山越部投降將軍!還望將軍恕宗民死罪!”,段颎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就是反賊尤突?看起來不像啊?是你帶這些山民洗劫豫章的?”
“將軍所言者,乃是家父尤突赤,一日之前,我挑戰家父宗帥之位,殺而勝之!還望將軍接納!”,他這么一說,漢軍眾人便忽然竊竊私語起來,對他多有不屑,弒父之人,在漢朝簡直就是不可赦免的大罪,若是大漢發生了此等惡聞,只怕當地從太守到亭吏都要統統免職!
可是孫堅等揚州子弟,對此并沒有甚么憤怒,他們看著周圍的人,解釋道:“山民宗帥接替,乃是生死戰,弒父殺子之事,很是常見....”,盡管他們如此說,這些將領還是不能接受,段颎看著這位滿臉傷痕,面色愁苦的年輕宗帥,心里思考著。
對于甚么弒父之類,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個人能起到甚么作用。
他問道:“你能否讓整個山越部族投降?”
“山里私藏的糧食,你是否能找出來?”
“若是我能,將軍可能饒恕我的宗民一死?陛下..可能對山越民眾一視同仁?”尤突望著段颎,有些惶恐的問道,段颎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投降待死之人?怎敢多言?”,倒是一旁的何休,笑著說道:“陛下乃老夫之弟子,雖年幼,卻也是仁義愛民之君,只要你們山越能投效,忠君報國,天子亦愛之!”
尤突朝著段颎重重的行了一禮,回答道:“將軍所言的,我都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