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簡單的安撫了一下劉宏,便急匆匆的離去了,私學剛剛設立,因為沒有先例,各地都有些混亂,學子眾多,官吏又不知如何啟蒙教導,何休廢寢忘食,哪里還有事情來見甚么修士,天子也沒有挽留他,看到他離開了,便令人將張衡帶來面君。
劉宏在厚德殿里等待著,不出一會,宋典便領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緩緩走了進來,此人童顏鶴發,恍如神仙中人,果真是有些道行,劉宏起身,一拜,讓老人坐,這是大漢的傳統,對于這等老人,就算是天子,也是拜見,而且還不用回禮!
老人雙眼微合,似睜又未睜,宋典扶持此人緩緩坐下,劉宏便又坐在了他的面前,張衡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猛地大驚失色,連忙俯身便要行大禮,劉宏連忙將此人扶住,言語道:“老丈年事已高,不必如此!”,老人瞪大眼睛,又打量了天子片刻,雙眼滿是驚駭。
劉宏見的此人神色有些古怪,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宋典,宋典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老朽拜見陛下!”
“陛下不知,方才老朽睜眼,卻是看到一金龍,向老臣騰飛而來,其勢不可擋!故而如此!”張衡有些驚詫的說道,劉宏一愣,而身邊的宋典則是驚駭的望著天子,口不能言,張衡繼續說道:“家父曾見過孝桓皇帝,曾言,有天子氣聚,庇王城,使他法力全失,今日見陛下,當知此言之實也!”
劉宏笑著,言語道:“老丈所言可實?”
“當屬實!”張衡一臉的肅穆,言語道:“陛下之天子氣,直沖九霄,功德懾天地,魑魅魍魎不得近,天下妖孽無處遁形,此等功德,當與太祖無二也!”
劉宏聽聞,極為開心,笑瞇瞇的搖著頭,說道:“老丈不可如此,朕何德行,敢與太祖媲?不足為道,不足為道!”,張衡搖著頭,哀嘆道:“本想將道書遞與陛下,以圖安天下,如今看來,陛下王氣沖天,此書,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哎,老丈千辛萬苦,與西蜀之地,千里迢迢趕與雒陽,此書,又怎么能不看?老丈且遞來!”劉宏此刻格外欣喜,安慰著說道,張衡一臉的真誠,有些激動的言語道:“多謝圣天子!”,劉宏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笑瞇瞇的從他手里接過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則民不爭,亦不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不欲視之,比如不見,勿令心動,若動自誡,即道去復還,心亂遂之,道去之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茍,天地像道,仁於諸善,不仁於諸惡,故煞萬物惡者不愛也,視之如芻草如茍畜耳,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茍,圣人法天地,仁於善人,不仁惡人,當王政煞惡,亦視之如芻茍也,是以人當積善功,其精神與天通。”
“設欲侵害者,天即救之,庸庸之人,皆是芻茍之徒耳,精神不能通天。”
讀了片刻,劉宏的臉也就緩緩冷下來,微微瞇著眼睛,皺著眉頭,問道:
“若朕政惡,不能通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