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護在倒地的鮑鴻身邊,手中長劍不斷的與周圍鮮卑人對砍,猛地,有一刀從他的背后砍來,“噗嗤!”,鄭玄猛地回頭,一個鮮卑人高高舉起了長刀,可是卻沒能劈下去,因為一把利劍直接刺透了他的心頭,鮮卑人倒地,他身后,正是張詡!
“鄭公謬論,涼州百姓,誰人不知武?”
張詡緩緩說著。
城頭亂成了一片,切里撤到達北門,將地面上的鮑鴻扶了起來,鮑鴻還沒有身亡,渾身顫抖著,小腿的切口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切里撤想要抱著鮑鴻前去療傷,鮑鴻低沉的說道:“別把我帶走,給我找來一個旗桿!!”
切里撤將城墻上的漢軍旗拿了下來,鮑鴻左手抓著旗桿,給切里撤說道:“幫我,把我的右腿與旗桿綁起來!”,切里撤帶著他,后退了幾步,然后撕下了自己帶血的衣裳,將旗桿緊緊的綁在了他的右腿上,鮑鴻單手拄著旗桿,推開了切里撤的扶持。
“我未死!!城不破!!!!”
鮑鴻嘶啞的怒吼聲傳了出去,諸多連連敗退的漢軍士卒,猛地回頭,在一片血紅的旗桿上,他們找到了主將,這個北軍小小的軍司馬,此時猶如戰神一般,渾身都在爆發著巨大的力量,士卒們的心臟,似乎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他們看向了鮮卑人。
那是猶如野獸一般噬人的目光,鮮卑人有些膽寒了,他們見過這個眼神,那是草原上孤狼的眼神,冰冷而殘暴,下一刻,這些士卒們發起了自己人生最后一次的沖鋒,鮑鴻依舊在城頭嗷嗷亂吼,他沒有力氣作戰,他只能用自己,來激發士卒們的士氣!!
鮮卑人再一次的潰敗了....
士子,游俠,羌人,北軍,戍邊軍,再加一個大儒,一個毒士,活生生擊潰了鮮卑人第三次的進攻,鮮卑人被他們從城頭上趕了下去,張詡大叫道:“還有力氣的,潑滾水!!”,城邊為漢軍搬運物資的農夫們聽到了,沒有猶豫,便沖上了城頭,他們手中持釜,里面裝滿了水,正在沸騰翻滾著!
他們到達了城頭,便直接朝著下方灑了出去,正在攀登云梯的鮮卑人,被這滾燙的熱水澆頭,慘嚎著,大盾,遮板能擋得住強攻,可是阻止不了這熱水,熱水直接從大盾遮板之中滴落,鮮卑人痛苦不堪,鮑鴻嘶吼著,嗓子也已經發不出聲來了!!
偲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檀石槐的營帳前,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走了進去。
檀石槐正在營帳內安逸的側身躺著,偲頫走了進來,檀石槐緩緩睜開了眼睛,笑著問道:“怎么樣?拿下城了?扶我起來罷,我要親眼看看守城的將領,究竟是什么人!”
偲頫站立不動,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王...我們沒能破城,第三列也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