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鴻不斷的咳嗽著,將頭藏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逼著自己休息。
整整一夜,雙方都是咳嗽聲不斷。
熬到了第二日,檀石槐早早起了身,緩緩走出了營帳大門,整個鮮卑大營,有些空蕩蕩,廖無人煙,看起來甚至有些恐怖,立刻有仆從前來,幫檀石槐換衣進食,檀石槐看了看顯得異常沉默的營帳,問道:“這是怎么啦?”,忽然,那仆從一刀捅進了他的腹部,檀石槐猛地低頭看去!
那人沒有臉皮,一張臉渾然血肉,空洞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檀石槐驚醒,睜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這才呼出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營帳外傳來一陣陣的哀嚎痛哭聲,檀石槐心里有些不悅,立刻起身,走出了帳篷,帳外,諸多士卒都在痛哭著,看到檀石槐出現,偲頫急忙上前,叫道:“全死了啊,大王,昨日受傷的兄弟們全部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明明傷不致死,卻沒能熬過一夜,還有....”偲頫轉頭,指著身后,檀石槐急急忙忙的望去,鮮卑大軍之中,不少士卒痛苦的在地上掙扎,他們面色赤紅,雙眼腫的睜不開眼,聲音完全嘶啞,發不出聲來,用力撓著自己的脖頸,眼淚忍不住的流著!
也有的口中吐著白沫,渾身抽搐著,漸漸冰涼!
“我們就不該殺死張奐!!這是上天的懲罰!!”早先被張奐擊潰的鮮卑人抱著頭大叫道,檀石槐猛地一刀揮出,直接切斷了此人的頭顱,眾人驚懼的望著他,他看著面前諸多的士卒們,冷冷的說道:“這不過是水土不服罷了,并不是上天的懲罰!”
“誰再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我一定將他滅族!”
眾人紛紛低下頭來。
檀石槐看著面前這些痛苦掙扎的士卒們,哀嘆了一聲,問道:“有多少人?”,偲頫黯然的說道:“近萬人,都是如此....”
“該死!”檀石槐憤怒的叫著,這究竟是什么情況,自己都快要拿下這座城市了,為什么士卒們都會病倒?上天不愿我振興鮮卑麼?他異常的憤怒,咬了咬牙,說道:“病者留在此處,休歇,其余人,與我一同攻城,若是今日攻不下姑臧縣,我就與城前自裁!!!”
僅存的幾萬鮮卑人緩緩起身,各自拿起了武器。
城墻上,鮑鴻睜開通紅的眼睛,吃力的倚靠在城墻上,聽著遠處鮮卑大營傳來的痛哭聲,不由得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開心,他轉頭,看了看張詡,點了點頭。
八萬鮮卑大軍,先是被張奐搞得傷亡損失近兩萬,隨后在攻城之中,又傷亡了超過半數,四萬人馬的傷亡,而在一夜之間,鮮卑人僅留下了一萬多的能戰士卒,傷者莫名死去,其余人也是大病,沒有戰斗力,檀石槐本人心里竟然也生出了幾絲的恐懼,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對于面前的姑臧縣,更是發自內心的怨恨!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