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符又問道:“不知匈奴軍力如何?可還善戰?”
“能騎馬開弓者數萬,弓馬嫻熟,可比之鮮卑尚且有些不如,比我北軍更是差矣。”
王符這才開口道:“如今,民屯之事大興,唯獨幽州,并州,缺少人力,故而使得耕田多有荒蕪,臣建議,賜予匈奴人土地,教授其耕田農作之法,讓他們遷徙到適宜耕作,土地肥美的地區,另外,若是其中有不愿定居農耕者,可以加到護烏桓校尉麾下,隨從作戰。”
“而董君此番有功,我認為足以擔任此職,如此,匈奴年邁者耕作,健壯者從軍,則大漢并幽之地無患,另外,讓匈奴人子弟進入官學,學習何公六篇,學我大漢之文化,沐浴文風,太學再開一科,招收匈奴羌等歸附者的學子才子,任命為官吏。”
“對于耕作的匈奴部眾,則是由各地地方官吏管轄,不再委派匈奴校尉!”
何休皺著眉頭,反問道:“匈奴人何以能為大漢官吏??這不是欺我中原無人?”,王符冷冷一笑,說道:“何公可知金敬侯?”
何休頓時說不出話來,這金敬侯正是匈奴人金日磾,也是一代大儒,大漢名臣,有他作為先例,何休還能多說什么,聞人襲又上前說道:“陛下,臣欲建一運河,從高塘至于易水,其利覆蓋冀幽青三周七郡,澤百萬黎民,不知可能派遣匈奴人以為勞力,修建運河....”
“不可!”小胖子非常的堅決,他說道:“有功之臣,朕不忍欺之。”,聞人襲無奈的搖著頭,王符忽然說道:“幽州之北,有高句麗,以及諸多土著蠻夷,高句麗彈丸小國,卻常常侵略幽州邊地,土著蠻夷為其幫兇,董君,你上任為護烏桓校尉之后,可以率領匈奴人與烏桓人,去幽州之北...”
“抓些土著蠻夷返回,聽聞這些土著,父子不分,母子同居,我大漢乃禮儀之邦,有開化天下之使命,因此,將這些土著抓來,教授他們禮儀,讓他們修建運河,學會建筑之術,也是能體現我大漢之本,董君,你能明白麼?”
董卓目瞪口呆,懂是能懂,不就是讓我抓些土著來做勞工麼?大儒不虧是大儒,這都說的如此光明正大,不過,我好像還沒有得到陛下冊封,還不是什么護烏桓校尉,你直接對我這么下令,真的合適麼?他抬起頭看了看天子,天子并沒有惱怒。
對于王符這樣越界,無禮的行為,劉宏可以說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你抓就抓罷,我大漢教導土著開化,也算是盡自己的義務。
對于王符的話,朝中大臣都沒有什么反對者,他們反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個時代的大漢士大夫,身上都有一種時代的使命感,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的核心,身上有著一些與眾不同的使命感,比如就是要教化天下,要開擴文明,這一點,與數千年后的某個國家相同。
他們也是認為自己是文明的核心,四處去行駛自己的開化使命,過程之中的掠奪屠殺在他們心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覺得自己完成了使命,讓世界都變得文明起來了。
在這一種貴族,士大夫所特有的使命感來說,大漢帝國與后來的日不落帝國頗為相似。
用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武器,最為先進的文明,不斷的擴展文明,以這種文明的擴展開化,作為自己與生俱來的使命與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