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后返回之后,宋典這才低著頭,走了進來,看到他走了進來,太后瞥了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皇帝留下你,是要讓看住張郃那小子,沒有想到,原來還是讓你暗中保護皇后的...不過,他是怎么知道何貴人存心不良的?”
“奴婢不知,國家臨走之前,囑咐奴婢,要看好皇宮...另外,便是讓奴婢緊盯何貴人,陛下似乎并不信任何貴人...”董太后沉思了片刻,心里卻大概已經知曉,或許是天書里,提到了何貴人的一些事情,令天子有了戒備吧。
而此時,天子依舊在鄴城。
初次的北巡,天子派出了跟隨的繡衣使者,前往周圍查探民情,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民間并不是他所向的那般富裕景象,城中依舊有乞兒,只是,在天子即將來臨的時候,這些乞兒都被士卒們驅逐出城了,鄉野里依舊還有吃不起飯,衣食不足的老農,只是,前往他們家宅的道路卻正好在翻修,天子車駕不能前往。
所有的一切,都令天子陷入了暴怒之中,一時間,整個冀州官吏驚恐,繡衣使者四處橫行,三日內,抓捕了三十多員官吏,其中,還有兩人乃是近期從科功制中被提拔任命的,這可是天子親自任命的官吏啊,冀州刺史王芬,更是被叫道了鄴城,不過,這位刺史,似乎并不擔憂,坐著牛車,不緩不慢的趕到了鄴城。
“陛下,冀州刺史王芬來了...”聞人襲低聲說道,看著面前暴怒的天子,聞人襲心里卻又忽然有些同情這位即將面圣的冀州刺史王芬了,這位若是好生認罪,那邊罷了,若是不小心觸怒了天子,只怕下場悲慘啊。
沒過多久,在諸多宿衛的引領下,這位王芬,王刺史緩緩趕到了,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著天子,俯身一拜,高呼道:“臣問陛下圣躬安!”
天子甚至都沒有回話,死死的盯著這位刺史,從嘴里擠出了幾個字,“王君,朕從雒陽一路趕來,從未遇到冀州這般情況,官吏們相互勾結,私改稅賦,欺壓百姓,狗膽包天,欺君瞞上,敢問王君,這是為何啊?”
王芬一愣,緩緩搖著頭,說道:“此言不對!”
“哦??”
聞人襲已經能感覺到,身邊的天子已經怒的顫抖了,他低著頭,沒有言語。
“為何不對啊?”
“陛下不知,臣頗為精通易學,又曾宴請青州平原人襄楷,此人道術非常,能通未來事,我與他,整日在府中治學,推衍冀州政事,算出了一些奸賊,并將其革除...其余官吏,卦象上并未表明其惡劣,可見,他們都絕非是奸惡之人,陛下將他們匆匆入獄,定然有誤啊!”
天子猛地起身,握緊了雙拳,重重的喘著氣,說道:“不知你王君還有這般本事??”
“臣乃小道耳,襄楷公方才真能士也,昔日,臣為縣令時,此人便推衍,與街中嚎啕大哭,言,皇后將崩,我尚且不信,將他入獄,后來,果真如此,后來,他每每推衍,都是不虛,故而臣習之,已有小成...”
“哦,朕明白了,那朕應該讓你到廟堂里,為朕推衍國事啊!”
“陛下當召我與襄楷公,他能算農桑,能算戰事,能算官吏之忠逆...”
“好,好,呂奉先!”
“陛下!”
“將那位襄楷公請過來!”
王芬又忽然說道:“陛下,此等神人,豈能讓一介士卒邀來?陛下當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