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襲還是人生初次前往益州,在這之前,他從未到達過益州,只是曾聽聞益州之道路閉塞,處處山林走獸,他先是趕到了關中,關中耕地極多,也受到了涼州行商所帶來的影響,已經算是整個西部最為富裕的郡縣之一了,不過,此處唯一令聞人襲憤怒的,便是淫祀之事,張家在此地經營多年,信徒極多,在進入此地之后,便已經有很多的信徒來向他傳教了。
大漢對這些民間信仰,雖然不會全力的去阻止,可是也沒有什么好感,有些官吏上任,為了政績,會強勢的鎮壓這些傳教活動,聞人襲將這些事記在心里,想著,回到廟堂之后,再與天子稟告,得知聞人公前來,漢中太守王升急急忙忙的前來拜見,這位王升,是個不錯的能臣,他曾跋涉山道,視察褒斜道,感嘆同鄉楊渙開鑿石門之功,推序本原,撰寫了《故司隸校尉犍為楊君頌》,并于石門石壁上刻文。
后來,更因為此事而聞名與朝中。
在他擔任漢中太守的期間,漢中除了這些淫祀問題之外,其余倒還順利,民間富裕,道路也漸漸暢通,耕地暴增,這些都是他杰出的政績,可惜,只因為張家的問題,他遲遲得不到晉升,只能在漢中地區蹉跎,不過,對此他也沒有什么怨言。
“聞人公!”這位太守率領諸多的官吏前來迎接。
聞人襲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這位太守,王升個頭極高,在一眾的官吏之中,非常的顯眼,只是,他卻有些瘦,顯得有些尖嘴猴腮,相貌并不是很出眾,聞人襲拱手回禮,說道:“王君。”
兩人見了面,王升便帶著聞人襲返回府邸,走在路上,聞人襲看著縣城周圍的情況,王升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尚且未曾講明身份,聞人公是如何知曉我的?”
“石門頌,王稚紀,何人不知啊?”聞人襲緩緩說道,王升一笑,說道:“聞人公謬贊了,不敢當。”
兩人又聊了許久,方才趕到了王升的府邸,王升親自接聞人襲進了府,便說道:“聞人公久行,想必也是困乏了,不如便在府上歇息一日,明日我等再商談要事,如何?”
聞人襲點點頭。
次日,又一同進了食,倆人走到了書房,這才商談起大事來,聞人襲皺著眉頭,問道:“你這里淫祀為何如此之多,你身為太守,不處置這些情況,反而是放任,這是為何?若是你能夠制止,只怕朝中三公之中都有你的位置啊!”
“聞人公不知,我也是有心無力,此地,五斗米信徒眾多,若是我冒然鎮壓,只怕會引起民亂,何況,這些信徒,多為忠良之人,想來也不會與觸犯漢律,至于三公之位,有德者得之,我修養尚且不足...”
“嘿,三公便是有德,你那位本家,不照樣做了司徒么?”聞人襲有些不屑的說道。
聞人襲也沒有再說這方面的事情,看來,還是只能由廟堂出手,最好直接讓士卒們動手,來徹底擺平這里的事了,他又看向了王升,說道:“我這番前來,你可知,是為了何事?”
“臣愚鈍,并不知曉。”
“嗯,王符那廝提議,要開通商,益州多茶,將以運往塞外出售...我這番前來,就是為了制定收購茶葉之事...”聞人襲緩緩說道,王生拍手叫道:“聞人公,你有所不知,先前還有商賈曾重金求我,要我允許他們外出行商,我以國法拒之...這事,漢中商賈們,可是求之不得啊!”
“不,并非是要允許他們外出行商,而是官府要收購他們的茶葉,運輸至外!”聞人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