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越,連忙又后退了幾步,荀攸在天子的注視下,還是有些緊張的,教課也沒有方才那般流暢了,有些磕磕巴巴的,將內容講述完畢,一旁的賈詡上前,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直接從楚漢這段史詩講了起來,就好似在講述故事,他也不怕天子在場,將很多敏感,甚至對太祖不敬的內容,也一一講述給了劉辯。
當他說起了太祖戰敗,將惠帝扔下車之類的事情的時候,荀攸嚇壞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這廝是真的不怕死啊,他有些畏懼的望向了天子,沒有想到,天子沒有半點的不悅,反而也是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太子聽到這些事,臉色抽了抽,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天子。
“若是阿父,會那樣做么?”,太子心里想著,又暗自搖了搖頭,自己這般討喜,想來阿父是不會如此的。
可是天子根本沒有注意到太子的注視,他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賈詡,聽的入了神,臉上甚至還有些激動與喜悅,當賈詡講到了兩軍對壘的精彩處,天子險些激動的拍起手來,這講述故事的方式,像極了一位故人,天子在此處坐了兩個時辰,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一大一小兩個胖子,就靜靜的坐著,聽著賈詡講述史實。
賈詡講史,并不是將大段的文獻念出來,而是猶如講述著一件親眼所見的事情,在他的口中,太子與天子都幾乎能看到兩軍正在戰場上瘋狂的廝殺,而各種將星輩出,都在為了爭奪天下而廝殺。
賈詡講完了今日所要說的內容,緩緩停住。
“善,劉公!!”
天子笑著說道,忽然,他一愣,臉色很快便恢復了原先冷漠的模樣,緩緩起身,說道:“恩,不錯,好生教導太子...”,天子離開了,眾人大拜恭送,太子卻有些不解,抬起了頭,看著賈詡問道:“阿父方才,可是說了什么劉公?”
“劉公何人耶?”
“唉,乃是一位大賢...”荀攸搖著頭感慨道。
天子走出了東宮,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看向了蔚藍的天空。
“師君,劉公,望你們的在天之靈,佑我大漢江山....”
雒陽,聞人府
聞人襲坐在書房內,手持筆,皺著眉頭,不知書寫著什么。
忽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聞人襲抬起了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一人推開了門,只見那人渾身漆黑,只能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要不是已經習慣了馬均這個模樣,聞人襲只怕當場便要被嚇得跳起來,聞人襲無奈得說道:“這幾日,你已經燒毀了我兩處房屋了...”
“我府總共三處屋啊,我都已經住進書房了,你為何還是不放過我呢?”
“師君,我做成了,我做成了!”馬均激動的高呼著,手中舉起一塊黑黝黝的石塊,大笑著說道:“有此物,百姓再不懼寒冬矣!”,聞人襲雙手壓著木案,用盡全力,才勉強起了身,有些好奇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仔細的盯著他手中的石炭看了片刻,忽然捂住了心口,咬牙切齒的說道:“為了這般小的物什,你竟燒了我兩處屋!!”
“師君,這初次做出來之后,日后是能做出更多的!”
“你還想再燒兩屋??你是要我露宿街頭是不是!”聞人襲大罵著,舉起了手中的拐杖,猛地砸在了馬均的頭上,馬均見到這情況,也來不及解釋,轉頭便跑,聞人襲痛心疾首啊,自己為何要將這廝從涼州帶回來,造孽啊,我花了一千三百四十六錢買下的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