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莫要回貴霜了...這是國王的命令...我也不能與殿下過多言語,畢竟,我是貴霜之臣,日后,還是要尊新任國王,哪怕他是想要殺死自己叔父的暴君....還望殿下恕罪!”素婆提說完,朝著王子重重一拜,便離開了驛站。
王子有些迷茫的走在街道上,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兄長比他大了十余歲,從來都是那般的疼愛自己,對于侄子,因兄長的原因,自己也是極為的疼愛,百般寵溺,可是到了如今,自己最為疼愛的這個侄子,都想要殺死自己了麼?
他獨自在雒陽的街道上行走了許久許久...
夜里,他孤獨的坐在太學殿的屋頂上,仰望著星空,閉著眼,默默的為兄長祈禱著。
“啊,原來你到了這里啊,你也不告知我一聲!”東濊君有些小心的從后方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我哪里都尋不到你,問了別人,別人也不告訴我,我四處尋找,還是找到你了...”
膩色迦沒有回話,揚起頭,閉著眼,可眼淚卻是不斷的掉落。
東濊君一愣,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兄弟...你這是為何?”
“我兄長逝世了...”
“節哀...”
東濊君說了一聲,便坐在了他的身邊,揉了揉酸疼的雙腳,今日,他為了找到膩色迦,走了不少的路,他靜靜的待了許久,說道:“你很是想家罷...?”
“我也有個兄長,大我十歲,我有三個兄長,兩個姊妹...”
“那一年,高句麗人來了,他們殺了我的生父,還有阿母...”
“兄長緊緊的抓著他們駿馬的馬蹄,被駿馬活活踩死,卻一直吼著讓我跑....”
“我跑啊,跑啊...”
“跑進了深山,就我一個人...”
“那時,我只有九歲....”
“夜里,我怕極了...我只能自己與自己言語...一直與自己言語....”
“在山里待了十四年,我才被救出,因我最善逃亡...又做了東濊的君主...”
“若是你覺得孤獨,不妨與自己言語幾聲...”
“或許,你的兄長還能聽到呢??”
東濊君笑著說道,
王子在夜色下,模糊的看到,他臉上那一道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