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記得,完事不能太過,若是你不知,便不要貿然指責,馬均那衣,乃是聞人公所留,馬均初次前來拜見阿父,便是穿著這身,自從聞人公逝世,馬均少言語,悶悶不樂,以聞人公遺物悼念,你這般指責....心何能忍?”
邢子昂滿臉羞愧,說不出話來。
當他走出皇宮的時候,在冷風之中,方才回過神來,他心里還是對這些有些抵觸,他不想天子沉迷于這些物什之中,遺忘了國家大事,不過,他也并沒有那么的迂腐,若是對國民有利之物,他還是愿意去支持的,當今天子與孝康皇帝不同啊。
孝康皇帝并不看重這些東西,他曾說過,此小道耳,不過,天子尚且年幼,也是與馬均一同長大的,他對于這些東西好奇,也是正常的,但是,前往不要沉迷其中啊,邢子昂有些無奈的想著,他喚來了車馬,便朝著馬均的府邸走去,他要當面與馬均道歉。
.............
“你欲求官?”
王符冷笑著,打量著面前的貴霜王子。
膩色迦有些無奈的說道:“王公,我欲參與考核,只是,官吏不許,因我非漢人,我之好友,東濊君,如今也是在太尉賬下為官,我也想留漢為官,我與太學院數年,知經書,識禮法....”
“是麼?”
“卻是如此...”
王符看了看他,便從案牘下翻出了幾張紙來,隨意的寫了幾份經書詩文開頭,便將這些遞給了王子,王子連忙揮筆寫了起來,王符皺著眉頭,看了片刻,他字還是不錯的,寫的也沒有甚么錯誤,甚至還在其下寫出了其中大義。
寫完之后,王子小心翼翼的將詩文遞給了王符,恭敬的說道:“望君審閱。”
王符只是看了幾眼,便說道:“狗屁不通...不過,比朝中那群庸碌無能之輩好些,也能為官為吏了....”,他隨手又寫了一封令,說道:“將此令帶去蔡邕那里,讓他給予你考核之資格,下次考核,你便能與諸多學子們一同考核了...”
王子手持王符的手令,極為激動,連忙大拜,說道:“多謝王公!”
“王公!”
仆從連忙走了進來,皺著眉頭,表情肅穆,王符一愣,看到他如此肅穆的表情,撇了撇嘴,看向了王子,說道:“那你離去罷....”,話都不愿意多說,王子再三拜謝,這才離開了王符的府邸,在他離開之后,那仆從這才說道:“王公...雒陽周圍幾地...土里遍是卵,白中帶黃,正如王公所言....”
王符握緊了拳頭,皺著眉頭。
這些年來,雒陽從未遭遇過任何的災害,可是,雒陽卻很少未曾下雨,干旱久矣,早在王符的潛夫論之中,他便提出了久旱必有蝗災之說,這是他在西涼時,經過長期觀察所發現的,他曾在西涼耕耘,又從土地之中翻出這樣的白色卵物,極為多數,隨后,西涼便爆發了大規模的蝗災。
這時,王符明白,所為蝗蟲乃是魚蝦所化的說法,根本不可靠,蝗就是蟲而已,只是,在干旱時日,他能下更多的卵,雒陽若是出現了蝗蟲,那可不是好事,雒陽可是天下重中之重啊,王符早便派出了這些心腹,四處探尋,沒有想到,還真有所發現。
王符皺了皺眉頭,從案牘上拿了幾分紙張,說道:“你現在便帶我前去。”
隨后,王符便是在司隸地區四處走訪,先后在雒陽,平縣,平陰,谷城等地區都發現了大量的蝗蟲卵,這讓王符的表情也是變得愈加的凝重起來,他又連忙記錄,將發現的地區一一標注起來,他想在蝗蟲出現之前,便將他們集體消滅,雖然這樣很是困難。
但他是王符啊,就是要做他人所不能做之事!
來到了中牟縣,王符率領著屬從們,急急忙忙的趕往了農田。
在耕地周圍,不少的農夫們都在靜靜的望著他們,有些疑惑,不知他們要做什么,王符褪去了衣裳,便趴在了土地上,雙手扒弄著泥土,隨從們也沒有閑著,都在四處一一探尋,王符皺著眉頭,趴在泥土上,這里被挖了一個坑,在坑里,可以看到與凝土凝結在一起的一堆白黃色的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