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雙手接過,認真的翻閱了一番,這才又坐了下來,也沒有多說什么,令奴仆帶他去尋祭酒,并且要安排好諸葛亮,諸葛亮再三拜謝,這才離開了此處,門子學內的學子眾多,年紀也是大小不一,有白發老者,亦有及冠士子,只是,唯獨他這一位幼童。
諸葛亮一一拜見,只是,面前這些人,與太學學子并沒有什么區別,面對他的時候,也是極為的冷淡,奴仆將他送到了他的住宅,也就沒有理會他,直接離去,有祭酒前來,為他錄了籍,也就離開了,兩個隨從將所帶的東西放在此處,便告別諸葛亮,準備返回家鄉。
當他們全然離開之后,諸葛亮便有些孤零零的,不過,他也不惱,只是期待著明日便能與其余人一同進學,到了夜里,他的同窗前來,此人乃是個及冠之年的年輕士子,他早已聽聞來了個同窗,與他一同入駐,心里開心,便急急忙忙的從外走了進來。
太學,單人府宅,門子學是雙人甚至六人府。
那人手持一壺美酒,開開心心的走了進來,走進了府宅,迎面一看,只見一幼童疑惑的望著自己,周圍并無他人,他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如今來這門子學,還能帶著孩兒?”,他看向諸葛亮,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阿父與何處?”
諸葛亮面色一愣,緩緩說道:“阿父仙逝十年矣...”
那人一驚,手中酒壺險些扔了出去,毛骨悚然,惶恐的看著周圍,想了片刻,又反應過問,問道:“你是與何人前來的?”
諸葛亮這才明白為何這人會問自己的阿父了,原來以為自己是隨行而來的,他起身,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拱手大拜道:“后學諸葛亮,拜見君!”
聽聞他如此言語,那人瞪大了眼睛,這廝如此小的年紀,便能進門子學?過了片刻,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司馬朗...拜見...君...”,他看著手中那壺酒,無奈的放在了案牘上,便也沒有言語,拿起書,便回了自己的書房,看到他離去,諸葛亮繼續看自己的書。
至于次日,諸葛亮也是一直跟隨其余人一同入學,這里的祭酒大多都是鄭玄招來的門生與故友,治經之能絕非小可,也會教導他們關于農學,律法之類的事情,不過,教導的并不多,主要還是治經,諸葛亮聽得如癡如醉,他們的水平,比起官學的祭酒,不知高了多少倍。
不過,他依舊沒有找到愿意理會他的任何學子,這些人對他都很是冷淡,諸葛亮心里也有自己的傲氣,也不愿去尋別人,便每日都沉浸在學業之中,在這其中,倒是那個貴霜人來找過他,看來劉默是告知了他,要他對自己照顧一二,此人與劉默極為不同。
寡言少語,只是問了問諸葛亮可有什么幫助的地方,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后,一旁的司馬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認得他?”
諸葛亮搖著頭,說道:“我先前趕來此處的時候,乃是太尉長史劉公帶我前來的。”
“東濊君?”司馬朗問著,笑了笑,說道:“日后,你還是少與他們聯系罷...他們...在這門子學內的名望并不好...”
諸葛亮并沒有回答,司馬朗又說道:“你可知,為何眾人對你如此冷淡?”
諸葛亮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他,說道:“只因我之年歲。”
“非也。”司馬朗搖著頭,說道:“門子學之人,并非太學學子,你這般有才,年少便能與吾等同列,吾等絕不惱怒,只是,你不通過考核之路,反而是通過貴人舉薦,前來門子學,令眾人不喜,何況,聽聞你還是世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