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壓著聲,拉了拉賈詡的衣袖。
賈詡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看向了他。
“賈公,我該如何行事?”
“聽候天子詔令便可。”
賈詡說著,心里了然,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么與董卓說了一句,就定然會被群臣視為董卓的靠山,從而開始針對,不過,賈詡也是習慣了,早在天子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是這般,自己成為了救下王符的惡賊,群臣口伐筆誅,無奈遠離雒陽,這好不容易回來,還沒有過上幾天安穩日子...
對此,賈詡也只能長嘆一聲了...
果然,他們剛剛聊完,天子便看向了這邊,說道:“賈師,日后,還是要多多看管著董君,這次,朕便遵師君之意,放過他這一次!”
賈詡起身,拜道:“多謝陛下!”
群臣怒視賈詡與董卓二人,又無奈的各自坐下,張飛也是冷哼了一聲,礙于賈詡太尉的身份,并沒有多說,眾人方才坐下,司徒盧植便又站起身來,看向了天子,說道:“陛下...”
“司徒公...”
“自陛下登基以來,國家太平,百姓安樂,此乃不世之盛世也...”盧植說著,群臣認真的聽著,盧植如此急切的起身,該不會是只是想奉承一下天子罷?眾人正想著,果然,盧植說道了最后,話鋒一轉,又忽然說道:“然而,臣聽聞,洪都門學,與三月內,便耗費了錢六十五萬...”
“調動民夫近三千人...”
“如此耗費,臣畢生未聞...”
“臣懇請陛下,撤洪都門學!”
盧植說完,整個廟堂這才寂靜了下來,眾人都知道,天子是多么的在意這洪都門學,這幾年里,天子待在洪都門學的時間,比待在慈樂殿的時間還要長,司徒公如此言語,怕是要引起天子大怒了,眾人連忙低著頭,生怕天子的怒火會牽連到他們。
天子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說道:“司徒公不知,洪都門學,事關重大,司徒公可知織綾機?”
“臣知,不知此物與此事有何關?”
“洪都門學改進織綾機,為十二躡,成本不過二百錢,一人便可抱動,故而,朕令他們多造此物,想要推廣至于民間...”
天子認真的解釋著,他并沒有半點生氣,也沒有怪罪盧植,換誰來,耗費了那么多的財力,又不告知下落,肯定都會如此上奏的,盧植能如此說,正是說明了他的正直與盡責,果然,盧植在聽到天子的解釋之后,面色緩和了許多,又詢問了幾句,便點著頭,說道:“如此,可矣!”
“哈哈哈,朕并非玩物喪志,一舉一行,皆為家國也!”天子有些得意的說道,平日里,百官總是以鴻都門學來對自己進行指責,這下,弄出成果來了,你們也就說不出話了罷?
百官紛紛起身,拜天子賢明。
盧植又提出了關于建設邊塞的想法,群臣這下卻是不敢言語了,天子如今心情大好,想了片刻,說道:“公可先制定其大略,朕先看看,若是可行,便依公所言!”
“多謝陛下!”盧植有些激動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