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此人乃圣人之后,泰山都尉孔宙之子也...此人本是四子,還有三位兄長,故而,他自幼肆意妄為,從不把禮法放在眼里,其父也并不在意,只是,他長兄孔晨與二兄孔謙相繼病死,他的父親,這才開始有些擔憂起來,因為三子孔褒的身體也并不是太好...”
“為了能夠為孔融造聲勢,其父常常與他人訴說,說了個什么孔融年少讓梨,知曉道理,恭愛兄長,為他造勢...當時,也是讓不少人為之驚嘆,這廝也的確是聰慧,不過,依舊是本性不改,特立獨行,好飲酒交友,他的朋友,上至名士老朽,下至弱冠匹夫....”
“他的兄長,在桓帝時期,因黨錮之事而被殺。”
“他成為了孔家的嫡長子...不過,他還是一如往常,任性妄為,舉孝廉,擔任官吏之后,依舊如此,你不知曉,他先前在巡視北海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攔在路上,為他的父親痛哭,而孔融看到之后,便將此人處死了,因為他覺得,此人面色沒有任何悲哀,只是為了博取聲名,因而哭泣...”
劉獒還是初次聽聞了這些,不由得點點頭。
“他無端處死了百姓,惹怒了當時的孝康皇帝,不僅被奪取了官身,還遭受了五年的牢獄之災。”
“之后,他便整日在家,款待好友知己,飲酒作樂,先前,他更是言語:父之于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發耳!子之于母,亦復奚為?臂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
劉獒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慌張的問道:“他怎么敢如此言語,如此之不孝,驚世駭俗!”,袁術笑了笑,說道:“他本就是個不拘于俗世的人,他為何不敢說?只是,他這么一說,不只是害了他,使得整個孔家,都遭受了天下的非議...若不是貴為圣人之后,只怕他們早已被撕碎了...”
“原來如此。”
“正是如此,獒兒啊,你也是長子...長子承擔的,可要比其他孩子要多得多,更多的時候,還是要迎合這天下里的庸人,這些庸人,不會理會你的才能如何,也不會去看你的功業,他們只會按著自己的那卑微認識,來隨意批判眾人....”
袁術說完這一句的時候,他與劉獒已經來到了袁府的門口。
他看向了劉獒,問道:“你,可明白了?”
劉獒的臉色漸漸變得堅毅起來,他朝著袁術大拜,說道:“弟子明白!”
袁術轉身,走進了府邸之中,華雄與關羽正在府邸里等候著呢,看到袁術走了進來,華雄咧嘴一笑,問道:“校尉回來啦?”,關羽伸手,狠狠掐了他的腰間肉,華雄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掩蓋住臉上的笑意,弄出一副悲傷的臉,問道:“校尉,你回來了。”
袁術知道他的性格,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幾人便陪同袁術,走進了書房。
相繼坐下,關羽有些沉重的說道:“校尉,我這些日子,本不在雒陽,聽聞老太公之事,心里實在悲慟,還望校尉能夠節哀,勿要過于傷悲...”,他說了很多,又朝著袁術一拜,袁術點點頭,沒有回話。
關羽說完,坐了下來,看向了一旁的華雄。
華雄有些無奈的起身,看著袁術,想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說道:“校尉,老太公走了,我也很是難過...”說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剛才關羽是怎么說的來著?他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還望校尉...節..節哀...人有一死,或重與...什么來著?”
“泰山。”
“對,或重于泰山...”
“好了,你不要說了。”袁術看著他,說道:“抽出時日,多看看書...長生這些日子,都能跟著我治公羊了...你還是老樣,大字都不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