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涼州人華雄,也是如此,當然,他沒有養方士,可他還是相信這些,就像他一直都相信天上之國,他認為眾人在逝去之后,都會去那里,原先的那些老弟兄,包括袁術,董卓,都會在那里迎接他。
劉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心里還是在想著關于那些貧苦百姓們的事情,看起來就有些憂心忡忡,倒是與華雄剛剛到來的那時候有些相似,兩人就這么回去了,馬均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一旁的匠人想要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言語,顯得有些糾結,馬均看出了他的異樣,問道:“怎么了?”
“馬公啊,這造價不過五百多錢的連發弩...我們以兩千錢賣出去,還是給太子,若是他發現了,只怕....”
“這有什么,他們手里的,可是我親自做的,莫非我的手藝還不值這個價么?無礙,你繼續去忙自己的罷....”
華雄在半路上就跟太子告別離去,他手持連發弩,興致勃勃的離開了,嘴里還在嘀咕著誰怕誰之類令人難懂的言語,劉獒則是一路回到了東宮,車架到達東宮門前,卻看到一人躺在東宮門前,枕著自己的雙手,陷入熟睡,劉獒大驚,連忙下車去看,此人卻正是龐統,龐統躺在東宮門口,呼呼大睡。
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氣,刺鼻的味道實在難聞,一旁的士卒看到太子回來了,有些無奈的說道:“殿下,龐君早些時日便醉醺醺的前來,要進東宮拜見殿下,吾等無奈阻攔,他這又躺在這里,不愿起身...”,這幾個士卒,對于這位東宮屬官也是毫無辦法的。
劉獒還沒有開口,一旁的曹丕大怒,龐統與他們的關系本就惡劣,如今還是這幅態度,曹丕說道:“殿下,請讓我帶人將這廝亂棍打出,寢與東宮門前,這是對太子殿下的侮辱!!這廝丟盡了東宮的臉,還望殿下嚴懲!!”
劉獒長嘆了一聲,說道:“算了,要嚴懲也得等他醒來,將他抬進宮里去罷...”,曹丕沒有辦法拒絕,就讓士卒們將他抬進去,總不能讓他一直睡在這里,劉獒也跟著走了進去,令士卒們安置好龐統,劉獒也就進了書房,寫起了奏表,這是寫給天子的奏表,自然是關于今日所見到的那些貧苦百姓的。
他正寫著呢,過了片刻,門外忽傳來叩門聲,“進!”,劉獒說了一句,迎面進來的正是龐統,龐統面色還是有些赤紅,整個人還沒有完全的清醒,看到面前的太子,他還是想要行禮拜見,卻險些摔在地面上。
“哎,龐君何以吃這么多酒...快快回去休歇罷...”劉獒無奈的說道,龐統搖了搖頭,坐在了太子的面前,看著劉獒,他疑惑的問道:“殿下,我不吃酒,我又能做什么呢??”,太子還沒有言語,他繼續說道:“我所有需要辦的事情,少傅在離去之前就安排好了...”
“諸事都由少傅來辦,我也只能吃吃酒,偶爾贊嘆少傅一聲,如今少傅不在,我也不能贊嘆他了,故而就去吃酒了...偌大的東宮,皆為庸碌之輩,殿下你看,若是沒有少傅,我們能做成什么事啊??什么都做不成啊!!我覺得,東宮有一個少傅就足夠了!!”
聽到龐統如此言語,劉獒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劉獒沉默了許久,看著龐統,問道:“君,我有一事不解,君可能為我解惑?”
龐統似乎在這一瞬間清醒了過來,雙眼明亮,他看著劉獒,笑著說道:“早就在等著殿下這句話了,這東宮內,不是缺了他諸葛亮,就什么事都辦不成,什么問題都無法解決...有何事,殿下盡管吩咐!”
“我今日前往將作府....”劉獒將自己在馬均那里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有些憂愁的說道:“我聽聞,這天下貧苦之人,不勝其數,我本以為,當今盛世也,不知竟還有這般的情況....”,聽著劉獒說著,龐統點了點頭,他笑著說道:“殿下,當今的確是盛世啊.....”
“盛世,不是底層百姓生活的多么好,而是國家多么的強盛,殿下以為,孝武與孝文之間,孰為盛世??”龐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