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凡名將,都是在戰斗之中磨礪出來的,沒有戰爭,不過是些紙上談兵的將領罷了,當不得將才之稱...這一次,只能是選出大批的底層將領,如司馬軍侯這些,不過也好,起碼日后我大漢的將士大多認字,這對大漢軍旅的作用也是巨大的...只會沖鋒的蠢貨,是當不起名將的...”
兩人正聊著呢,就聽到有士卒稟告,有一人自稱陳留王之子,來拜見太子殿下。
劉獒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的確,自己好似是有這么一個堂弟,不過,叔父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這位堂弟也一直在陳留,怎么忽然來了雒陽??劉獒還是決定出去見一見,站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剛剛走到了門口,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正在自言自語的那位少年。
這少年,長得很是清秀,卻格外的瘦弱,看到他的長相,劉獒基本就已經肯定了他的身份,他雖沒有見過這位堂弟,可他是見過叔父的,這廝跟他阿父長得很是相似,都是有些病怏怏的,劉獒剛剛走了出來,這小子就哭著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劉獒,就開始痛哭了起來,劉獒大驚,也不好推開他,只能詢問著。
“兄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剛剛來太學,就被人打了...”劉懿哭著叫道。
劉獒皺了皺眉頭,陳留王的獨子在雒陽內被毆打,這可不是好事,容易損害到阿父的名聲,他問道:“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對你,為何事??”
“兄長,我這剛來太學,我也不知啊,我去聽課,那祭酒就問我問題,我這才剛來,我哪里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我回答不上,他就說我不思進取,就拿劍背打我....”劉懿委屈的說道,劉獒一聽,也有些無奈,說道:“你別哭了,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帶我過去罷,我看看是哪位祭酒...敢如此對待學子...”
劉獒即刻起身,與劉懿一同前往太學,他并沒有帶上太多人,可是太學里還是有很多的學子們看到了他,紛紛前來拜見,劉獒也一一回禮,這看的劉懿有些羨慕,站在劉獒的身邊,好似自己也變得高大了許多,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跟著劉懿,終是趕到了哪位祭酒所在的府邸外。
剛剛走到了門外,就聽到從內傳出的朗朗讀書聲。
這讀書聲,格外的熟悉,熟悉的并不是聲音,而是他所讀的,劉獒呆立在門前,久久沒有動身,劉懿有些疑惑的看著陷入呆滯的劉獒,也是不知他為何會如此,聽著從屋內傳出“故而有三世,及三富,國富則士富,士富則民富,民富則國富”,聽著這些,劉獒緩緩低下頭,看著一旁的劉懿,俯下身來。
“懿兒啊,這位祭酒,是個有能力的,你以后,認真聽他的課,不要招惹他...他講的那些,都是很有道理的...你要認真去聽....”
劉懿瞪大了雙眼,他不知劉獒為何忽然會如此言語,可是他能能感受到劉獒言語里的誠懇,沒有半點虛假。
他茫然的點了點頭,劉獒牽著他的手,在門口站著,等候了許久,等到讀書聲漸漸停止,他才令人去叩門,沒過多久,一位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文士走出了府邸,此人穿著干練,腰佩長劍,公羊打扮,劉獒朝著他一拜,說道:“太子劉獒,見過君...”,崔琰一愣,連忙回禮道:“拜見太子殿下。”
“我這幼弟不懂事,觸怒了君,這次前來,就是帶他與君道個歉....”
“這倒不必了...我也要離開太學了...”崔琰笑了笑。
“既如此,還望君能收我這幼弟為徒,能夠教誨他,走上正途...勞煩閣下了...”劉獒再次行禮,崔琰面對太子的請求,也不好拒絕,看著劉獒身邊瞪圓了雙眼,有些茫然的小家伙,他點點頭,說道:“謹喏!”
劉獒這才將堂弟交給了這位,又吩咐了劉懿幾句,就轉身要離去,走了幾步,卻停下來,轉過身,又道了一聲謝。
崔琰目送太子離去,心里卻是想著,不愧是袁子一手教導出的太子,果真大賢啊,又低著頭,看向了自己這新收的弟子,劉懿也是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崔琰,我是誰,我在哪里,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