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返回雒陽的消息,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曹操這位司徒,不知為何,平生最愛的就是便衣回朝,一路上,但凡是見到了為官不德,或者其上犯下的行為,這位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老者方才會迅速變成威武可怖的大漢司徒,近些年地方官吏的案件逐漸變少,或許也是與司徒公有關。
曹操剛剛返回雒陽,袁尚便已經知曉了,準確來說,從曹操離開荊州之后,一路上袁尚的人都在盯著他,曹操帶來的那行士卒里,便有六位繡衣使者,故而,他的一舉一動,袁尚和天子是知曉的,其余人都不知道,不過,在與太尉府的爭執之后,滿寵,孫堅這些人自然也就知道曹操到來的消息了。
隨后,曹丕,曹植,曹沖等人迅速的歸家,也證明了這個消息,朝中眾人也知曉了這個消息。
當今司徒公曹操,頗有些已故司徒王符的架勢,脾氣暴躁,又常常在廟堂里抨擊諸多大臣,也少有人能面對他的怒火,可他與王符的不同之處,也是非常明顯的,王符是不會與大臣們結交的,而曹操相反,憑借著他強大的個人魅力,朝中重臣與他的關系都是不錯,從城門校尉這樣的官吏,到司空劉備,甚至是最難以接近的滿寵,與他的關系竟都是不錯!
好在曹操結交的人雖多,卻從來沒有結黨,他也不會刻意去與他人親近結交,只是保持一個不錯的關系,故而天子也還能坐的住。
聽到曹操到來的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憂,一時間,雒陽內風云四起。
而在曹府,曹操卻是格外的愜意,就好像沒有感受任何不妥一般,坐在書房里,他的兒子們圍繞他的周圍,除了長子與三子不在,其余孩子都是趕來了,看著這些孩子們,曹操不由得感慨起來,都長大了,都長大了啊,最幼小的兒子曹沖,如今都是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君子了,與我當年實在是太像了。
“倉舒啊...奉孝沒有為難你罷?尚書臺的事情如何啊?”曹操笑著問道,曹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郭公倒也沒有為難我,還讓我不要避諱,將阿父所遞交的奏表都讓孩兒來做了...”
“這混賬!!我每個月都遞交那么多的奏表,你如何能忙的完??他自己不處理,都讓你來做,這不是成心想要累死你麼?!”曹操聞言,憤怒的叫道。
曹沖眼里有些復雜的神情,他低聲說道:“阿父啊,您且別說郭公,僅僅是十二月,您就給天子遞交了三十六封奏表...這些奏表,都是被丟在了尚書臺來處置..阿父啊,我就想,阿父想必也勞累了,接下來的這段時日,不如就好好在府中休歇,咱就不要再去想什么荊州,兗州,豫州之類的,行么??”
曹操聽聞,咳了咳,看向了一旁的曹植,問道:“子建啊,玄德那邊,沒有為難你罷?”
曹植看向曹操的目光里也是有些復雜,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曹沖,這才說道:“劉公自然不會為難孩兒,不過,與五弟一樣,阿父你每次催促廟堂下撥的糧草奏文,都是孩兒在批閱...阿父啊...孩兒有些受不了了啊...”
“咳咳,子恒?你是他們的兄長,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
“阿父!今早有人在孫府周邊的小巷里把孫家的一個小子給揍了,阿父可知曉??”
“我知曉,怎么了?”
“孩兒負責此事。”
曹丕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