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丈面色赤紅,氣呼呼的站起身來,說道:“合著你們就是為了這些錢??啊??還想要通過那些低劣的辦法來騙天子??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聽的老人大罵,大郎有些委屈的說道:“阿父,三郎他又不缺這些錢,何況,天子手里錢多著呢,我們種些樹,多拿一些,不是也好麼?”
“畜生!!”王老丈氣的渾身顫抖起來,他指著面前的兩個兒子,憤怒的說道:“你們這些混賬,就該讓你活在五十年前,看看你們還有沒有這個心思!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書都白讀了嗎?!”
“五十年前,我們全家從河北跑到了這里,連年的大旱,沒有一滴雨水,莊稼全部枯死,沒有人來救助,同鄉們一個一個的餓死,為了幾粒米,甚至有人互相殺害,你們可知那是什么樣的日子?啊?我三四天不曾吃飯,一路跑,路上的官吏們還要抓捕我們,一個流民的頭,可是夠他們升官發財的呀!”
“得虧我仁宗孝康圣皇帝仁慈啊,我跟著你們的耶耶跑到了這里,被官吏們抓住,本來是要被丟盡牢獄的,是仁宗孝康大皇帝救了我們啊,讓我們修建馳道,給我們錢財糧食,作為救濟,就是靠著這份差事,我們都活了下來....圣皇帝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啊,那時候,蓋個屋可不簡單啊...”
“我們只能寄人籬下,在那些豪強手里當佃戶,每個月所得,吃頓飽飯都不夠,不過,能活下來,就已經知足了,不過啊,全賴我仁宗孝康慈皇帝啊,他讓我們屯田,只要是自己開墾的,就屬于我們,不必上繳任何人錢財余糧...多好啊,我們有了自家的農田,有了自己的房舍...”
老丈帶著一絲的緬懷,卻又帶著些許的悲傷。
面前的三個兒子全然都沉默了下來,不再言語,老丈繼續說道:“多好啊,我仁宗孝康神皇帝,一心都在我們這些低賤的人身上,在那之前,誰曾為我們想過呢,你們能去官學,三郎能夠去考核做官,這都是我不敢想的事情啊...可惜啊,悲痛啊!”老丈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仁宗孝康威皇帝就這么駕崩了...”
“我多么想親自去面圣,感謝他啊!”
“我毅宗孝憲皇帝登基之后,日子越來越好,不虧是我仁宗孝康英皇帝的長子啊,修建濟民府,每個月都會撫養我們這些老者,孩子們一個一個都能去上學,我們這里的水利全部都是他建設的,真不負其父之名啊,稅賦越來越低,道路越來越好,以前去雒陽縣內,要用三個時臣,你看看現在,半個時臣就到了...”
“還給與我們牛羊,給與雞鴨,讓我們自己來養,你們可知,五十年前,耕牛還是亭里掌握,我們想用,還得賄賂這些官吏,你看看,現在誰敢收我們的錢?”
“還有你阿母用的紡織機,田里那些耕作的利器,哪一個不是我毅宗孝憲皇帝給我們的呢?”
“唉...我毅宗孝憲皇帝也走了...可如今的天子,還是我仁宗孝康明皇帝的親孫啊!!連我這樣的老頭都能去賣些肉粥,補貼家用,拆了屋還給錢財,你覺得,以前可能麼??啊??我們以前都是吃樹皮,啃黃土啊!!你們還不知足??還要去騙天子的錢??利用天子的仁慈??”
“我告訴你們!!你們敢做這樣對不起我仁宗孝康仁皇帝的事情,我立刻就與你們斷絕關系!!我會告發你們!!”
聽到這一句,大郎與二郎頓時跪在了阿父的面前,雙眼通紅,連忙道歉。
老丈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們,三郎這才說道:“兩位兄長,還不去毀了那些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