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大牢
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郭嘉靠著窗,隱約聽到了從外傳來的驚呼聲,這讓他有些驚異,他爬到了窗口,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很可惜,廷尉大牢乃是修建在地下的,與別處不同,窗口僅能透射一縷的陽光,其余的便什么都看不到了,整日待在這潮濕的地牢里,加上這屢犯的酒癮,讓郭嘉是生不如死。
郭嘉看向了周圍,因為他的特殊性,周邊竟都沒有關押什么囚犯,只有遠處有一個年輕人,不過,郭嘉并未與他聊過什么,此人來的比郭嘉要晚一些,郭嘉對著他的位置,問道:“閣下,你比我進來的晚一些,可知道外面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麼?”
聽到郭嘉的言語,對面那人緩緩抬起頭來,回道:“回尚書令,我在被關進這里之前,一直在繡衣使者大牢,并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哦?”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不知郭君可知,邸報府有一片奏文,言之郭君事....”對面那人說著,郭嘉思索了片刻,方才問道:“你是說那篇將我罵的狗血淋頭,說我是一個酗酒的浪蕩子的那篇文章麼?”
“沒錯!那篇文章正是在下寫的!”,那人有些自豪的說著。
郭嘉看著他,冷笑了起來,說道:“難怪你被關在這里,你喚作什么啊?出去之后,我們獨自見個面,好好的聊一聊啊?”
虞翻輕輕笑了起來,說道:“郭君,我喚作虞翻,郭君的事跡,我早有耳聞,向往已久,不成想,今日竟能在此處相見!”,聽到虞翻的言語,郭嘉也沒有再追究他的文章,兩人坐在了柵欄的身邊,聊了起來,郭嘉無奈的說道:“我不過是服了散,就被弄在這里,不得出去,滿寵這廝,為了些政績,誤我大事啊!”
“據我所知,自從司徒公休歇之后,郭君每一日都是飲酒作樂,從不辦公,不知耽誤了什么事?”
郭嘉臉色一紅,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因什么罪行進來的?”
“我是因為說了實話而被關進來的,先前在繡衣使者府,因我整日大罵袁尚,那廝受不了,就將我丟進了這里....”
郭嘉笑了起來,問道:“那你為何不接著罵滿寵呢?”
虞翻臉色漸漸肅穆起來,他說道:“滿君雖有小過,可他是個正直之人,行事公正,不懼權貴,有些時候,就連天子,他也敢直諫,私德無虧,故而我很敬重他!”
“恩...你這個人還不錯,日后或許可以擔任御史之類的...”郭嘉點著頭,有些無奈的嘆息著,說道:“我本來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的,也為此事準備了很多,沒想到啊,如今卻在這里...耽誤了要事,就怕我出不去,會海了我的一個好友....”
兩人聊著天,聊的不算太開心,不過比起無聊的閑坐,也是好了很多。
又過了片刻,地牢的大門緩緩被推開,迅速閃進來了一人。
郭嘉與虞翻也停止了交談,看向了大門,只見一人朝著他們就走了過來,郭嘉瞇著雙眼,認真的看著,忽然,他驚呼了起來,連忙站起身來,朝著前方走了過去,“文若??文若?!是你麼?!”,郭嘉叫著,迅速來到了牢獄柵欄處,站在他面前的,竟真的是荀彧。
荀彧微笑著看著面前的郭嘉,戲虐的問道:“奉孝也有如此想念我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