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也是漸漸皺起了眉頭。
“還有那些所謂的廟,呵呵,占據耕地,不事勞作,還要讓百姓們上供...該死,該死,還有供奉冠軍侯的廟,竟然需要百姓每年供以錢財糧食,冠軍侯生前都不曾索要百姓半點錢財,死后難道還需要百姓來供養嘛?我拆了冠軍侯的廟,南軍有不少蠢物竟說要殺了我,呵呵,若是冠軍侯活了過來,定然是先宰掉那些蠢物!”
聽著仲長統的言語,徐福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天地之間,哪有什么神靈啊,人這一生,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人...”,仲長統不屑的說著,徐福聞言,心里一驚,沉默了片刻,仲長統又說了些話,方才想起了什么,說道:“哎,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倒是耽誤了徐君,徐君是來游歷涼州的罷?我來帶你去轉一轉!”
說著,也不顧徐福的推辭,仲長統拉著他便走出了府邸。
說起來,的確,徐福還沒能好好的看一看這里,剛剛來到了城門口,就被仲長統拉上馬車,關在府邸內三天,這一次,兩人也沒有坐馬車,徒步走在了張掖內,看著周圍的情況,仲長統親自為徐福講解著,徐福聽的可謂是目瞪口呆。
“你看啊,這縣城內啊,我是采用了排水設施的,別看這里降雨不多,可是啊,隨著百姓數量增加,這縣城內格外的惡臭,于是乎,我便找了一批能匠,做了這些排水設施,其實也很簡單,反正就是讓縣城看起來好看一些,另外啊,我們這里是沒有宵禁的...”
“我在這里設立了夜市,徐君不知什么是夜市罷?哈哈哈,等稍微晚了一些,我帶你去參觀一二...”
兩人走了片刻,聽著仲長統的介紹,徐福再一次目瞪口呆,他心里覺得有些不對,看著周圍,他忽然開口問道:“不對啊,仲君,這里的小販,怎么還有如此多的女流之輩?”,在街道上,處處都可以看到帶著商品叫賣的婦女,街道上女子的數量也是很多。
“這又如何?男,女,不都是人麼?是我允許的。”
“要我說啊,女子外出行商又怎么了?我覺得,這考核其實也該錄取女子的...”
“仲君!”,徐福叫了一聲,眼里滿是駭然,看到自己把徐福給嚇到了,仲長統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徐君啊,聽我說,放下什么所謂的祖制,也不要理會什么周之禮法,無論是什么制度,什么觀念,隨著時日都會改變的,就算是昔日王公的制度,適合當時,也不一定適合當今啊。”
“總是抓著祖制不放,固步自封罷了。”
“你看我治理此處,就是從不會抓著什么制度,哪個最好,我就用哪個,一切都會改變的,沒有最適合的政策制度,只有更合適的...”,仲長統笑著說道。
徐福什么都沒有說,他聽說這位仲君,仲君在涼州的名聲不小,雖然是惡名,據說,整個人是非常不敬重貴神,也不敬重先人的惡徒,可是與他見面之后,徐福方才發現,仲長統除了不敬重鬼神之外,就連一切的制度禮法都不放在眼里,在他眼里,一切都該順勢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