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們也不怪罪,只以為是哪個祭酒的孩子,笑呵呵的揉著他的腦袋。
太學很大,其中不少地方,眾人都是肅穆的坐著,聽著一個人坐在上頭,講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東西,小家伙走到了這里,便好奇的問道:“你們在做什么?”,聽課的士子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小家伙干脆也就坐在了一旁,認真的聽了起來。
坐在上頭的那祭酒,看了看下方的孩子,渾身一顫,“宋人殺其大夫。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娶也,戊子,晉人及秦人....”,祭酒正講述著,可虎兒卻是什么都聽不懂,撓著頭,茫然的看著他,祭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戊子這天,晉國人和秦國人在令狐這個地方交戰,晉國大夫先瞇率領他的部下一起逃亡到秦國。”
忽然間,虎兒覺得自己能夠聽懂了,他格外開心的拍起手來,而周圍的士子們卻是懵了,什么情況啊,為什么說著說著忽然就白了,不對啊,莫非祭酒覺得我們這些人聽不懂???
祭酒卻不理會他們,看著小家伙能聽懂了,他便繼續講述起來,興致極高,言語也有些激動。
“這是各據一方的正規戰爭,為什么不說哪個國家失敗了呢?因為勢均力敵,不分勝負,這是晉國的先睞率兵,為什么稱人呢?為了貶低他,為什么要貶低他?因為他懷有二心,他怎樣懷有二心呢?他率領自己的部下逃亡到秦國。為什么不說他出逃呢?因為他逃亡秦國前就已經在國外了!”
虎兒聽了許久,這才離去。
學子們認真的聽著,心里卻是想著,祭酒這定然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理解大義啊。
“秋,八月,公會諸侯、晉大夫,盟于啟。諸侯何以不序?大夫何以不名?公失序也。公失序奈何?諸侯不可使與公盟,膚晉大夫使與公盟也,何子曰:懷持二心,有功欲還,無功便持師出奔,故于戰貶之,起其以師外也,本所以懷持二心者,其咎亦由晉侯要以無功當誅也。”
嗯???
這一天,士子們都被折騰的夠嗆,太學內的祭酒都不知抽了什么風,講解經學之類的,都是忽白忽文,而其他科目更是過分,有一位正在講著盈不足的高等算學的祭酒,甚至忽然講起了加減之分,士子們可謂是目瞪口呆,茫然的看著上方的祭酒。
“話說,今天的祭酒都是怎么了...”,幾個士子聚在一起談論著。
“我們祭酒方才正在講述著漢律呢,忽然間,就開始說起了不該犯罪,犯罪者重罰之類的道理....”
“我們更夸張,本來還在講著耕地新機械灌溉呢,突然就說起不可浪費糧食之類的...”
虎兒站在一旁,聽著他們言語,笑著問道:“兄長,他們講的不好嘛?”,幾個士子低下頭來,這才看到了這小不點,一人笑著問道:“你是何人啊?”
“我是太學大...酒之孫。”
“大舅?大祭酒?”
“對,對,大舅舅!”
幾個士子紛紛大笑,不過,也算是明白了他的身份,原來是崔祭酒之孫啊,難怪在這里呢,不過,只是逗弄了他幾句,也就不再理會,虎兒也不氣,只顧著在太學里玩耍。
“最近啊,太學里的怪事越來越多!”
“誰說不是呢?各位都小心一些,我聽聞,有個怪人一直想要翻越太學的墻壁,被士卒們給攔住了,如今還在外面窺視呢,唉...如今這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