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陽聽聞,也只能是無奈的長嘆了一聲,沒有言語。
次日,諸葛亮早早的起身,準備去往侍中臺,在那之前,他又令奴仆往正在熟睡的諸葛瞻頭上潑上一碗水,這才離開了府邸。
侍中臺并不大,因為侍中令長期都要在天子身邊辦公,待著的地方乃是厚德殿,故而這侍中臺就沒有過于的翻修,甚至顯得有些簡陋,不過,侍中臺的諸多官吏,都已在此等候多時,其中就包括了如滿寵,張飛這樣的老臣,面對他們,諸葛亮也是連忙行禮拜見。
“果然還是諸葛君當上了侍中令啊!!!”,張飛熱情的說著,他們之前因新政而有些交情,說起來,他心里還真的沒有想過要得到所謂的侍中令的位置,侍中令這個位置,說是三令,可是整日都是陪伴在天子的身邊,這是一個危險的位置。
如果不是天子的親戚,不能深得天子的信任,最好還是不要嘗試待在這個位置上。
對于諸葛亮擔任侍中令,張飛是非常開心的,侍中臺的官吏們多是行駛監察之權的,而一個背景強勢,與天子親密的侍中令,能讓他們的事情變得順利很多。
諸葛亮與諸多的官吏們一一相見,暗中將他們的模樣姓名記了下來,吩咐眾人繼續自己的差事,他便去了厚德殿,天子早就起來了,當諸葛亮走進厚德殿的時候,天子正在認真的回復著奏表,這讓劉熙很是懷念郭嘉,郭嘉還在的時候,這些奏表都是他在回復。
郭嘉回復的方式,簡單而又直接。
劉熙度過了很長的一段閑暇時日。
可如今,看著諸葛亮一本正經的回復著那些人,劉熙心里明白,只怕昔日那些讓人頭疼的奏表,又要到來了,這些臣子們啊,異想天開,想到什么就給天子上奏說什么,都是些廢話,從前郭嘉在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人,抓著就是一頓怒批。
而依諸葛亮的性子,只怕是做不出那般激烈的回復了。
劉熙思索了片刻,方才讓正在觀看著奏表的諸葛亮別再忙了,認真的說道:“孔明啊,目前重要的還是律法之事,這些事情,朕自己處理就好了,這樣吧,這段時日,你也就不用來厚德殿里幫忙了,全力的負責律法之事罷....”
“另外呢,自從侍中令逝世之后,尚書令,已經許久未曾出門了,說是抱恙,朕也曾去見了他幾次,這番編訂新律,少了他是不行的,你稍后就去尚書臺,去找一找他,勸導一二...”,劉熙說著,諸葛亮認真的點著頭,告辭離去。
諸葛亮的馬車停在了尚書臺的門前,身穿三令官袍的諸葛亮走下馬車,站在門口的兩位士卒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看著面前的諸葛亮,連忙行禮拜見,諸葛亮微笑著跟他們問好,方才走進了尚書臺,直到他走了進去,兩個士卒還都沒能平靜下來,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昔日那個慵懶的身影,險些就濕了裳。
走進尚書臺內,官吏并不多,只有幾個人,正在商談著什么,找了一個人,問清了尚書令的所在,諸葛亮方才進了后院。
荀彧正坐在案前,手中捧著些書,不知在看些什么,諸葛亮連忙拜見,聽到他的聲音,荀彧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笑著站起身來,哪怕是看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官服,他也依舊十分的鎮定,并沒有感覺到半點的不妥,“諸葛君啊,來,請坐。”
諸葛亮坐在了他的面前,打量著的面前的尚書令,尚書令穿著一身的儒士袍,看起來依舊如往日那般的俊朗,面色也看不出什么悲痛,仿佛沒有遭受這好友逝世的打擊一般,諸葛亮這才問道:“聽聞荀公身子抱恙,不知可有些好轉啊?”
荀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多了,先前卻是躺了一段時日的病榻,如今這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過幾日我便去厚德殿,有勞了...”,顯然,荀彧十分的清楚,諸葛亮是受到天子的委托,故而前來此處的,諸葛亮也是笑著與荀彧寒暄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