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放過...”,司馬懿正要辯解,看到天子那有些不耐煩的目光,卻說不出話來,唉,只是幾年不見,天子愈發變得強硬,讓人根本不敢反駁,這氣勢,實在是像極了昔日那個暴躁的孝憲皇帝,司馬懿拱手領命,這才告辭離去,回到了司馬府中。
看到司馬懿回來,長兄司馬朗是格外開心的,拉著司馬懿不斷的打量著,險些哭了起來,“仲達啊,你沒事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若是有事,我死后如何跟阿父交代啊?”,司馬朗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眼淚。
司馬懿沒有多說什么,吃了些飯菜,便去睡了。
司馬懿這一次,直接睡到了次日的傍晚時分,起身洗漱之后,卻忽然有些頭痛,司馬懿也沒有理會,吃了飯菜,便坐在后院里休歇,沒過多久,司馬朗聽聞他起身,也來到了后院,兄弟二人,坐在后院,聊著天。
“你在兗州犯了什么事啊,如此的嚴重?”
“我什么也沒做。”
“那為何還要治你的罪呢。”
“因為我什么都沒有做。”
司馬朗這才反應過來,罵道:“一方州牧,竟還怠慢治政,成何體統啊!?”
“是我疏忽了,忘卻了如今的廟堂官制,侍中令完全可以越過天子來治我的罪,陛下還讓我去找諸葛村夫請罪,就怕這廝不依不饒的辱我...”,司馬懿冷冷的說著,司馬朗愣了片刻,方才問道:“你與他的關系不是不錯麼?”
“呵,不錯?他向來就是個小人,眼里根本容不下賢才忠臣,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利,你看他才剛剛坐上侍中令的位置,就險些害死我,為何,他就是怕我會爭奪他的位置啊,這樣的奸賊在廟堂里,可謂是忠臣之患!”
司馬懿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司馬孚那廝呢?他在哪里?!”
司馬朗一愣,說道:“三弟還未曾回來呢,怎么了?”
“無礙,兄長,你且去休歇罷,我與三弟許久未曾相見,心里實在太想念他了,我在這里等他片刻...”,司馬懿瞇著雙眼,司馬朗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作為司馬家的長子,年過五十的他,如今顯得有些遲鈍,思維也不如往常那般的清晰,拄著拐杖,緩緩的離去了。
司馬懿坐在這里,大抵是等候了半個多時辰。
“兄長!”,隨著一聲呼喚,司馬孚一臉笑容的從大門走了進來,看到正坐在后院里等候著自己的司馬懿,他笑著走了過去,坐在司馬懿的身旁,“兄長,你還活著啊?”
“我弄死你個叛徒!!”,司馬懿猛地跳起來,司馬孚看的清楚,他手里是持著木棍的,木棍猛地抽在司馬孚的肩膀上,司馬孚疼的叫了起來。
“兄長,你要做什么?”
“盼著我死是不是啊?”
“哎呦,兄長,我要還手了!”
“來,有種就還手!”
終于,司馬懿氣喘吁吁的,丟下了手中的木棍,這些日子里所遭受的不如意,仿佛都消散了大半,鼻青臉腫的司馬孚坐在地面上,疼的直哼哼,司馬懿這才冷冷問道:“張飛那一日,與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