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長統漸漸認真了起來,他回憶著過去,說道:“我曾認識一個非常倔強的老頭,這個老頭,你不知道,在他七十多歲的時候,他還要跟年輕人一樣,拿著鐵鍬,在那荒漠上揮舞著,我至今也忘不掉,人群里那個佝僂的身影,如今的盛世,是那些人拼死拼出來的,不能輕易的毀掉了...”
徐庶一愣,緩緩說道:“你說陛下著急了,可你也急了啊,正是因為如此,你才不敢那般急切的勸阻啊。”
“呵呵,廟堂群臣沒有一個敢去反駁天子的,各個都當起了縮頭龜,也有些人,明明看出了問題,卻還是在想法設法的要為天子解決掉這些問題,而不是去想著勸阻,我怕啊,要是再拖下去,天子直接下令,那時,我縱然一頭撞死在厚德殿里,也說服不了天子啊。”
徐庶嘆息著,“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仲長統忽然笑了起來,有些恬不知恥的說道:“這就要靠元直了,你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我絕對會聽你的,我相信元直你的能力,元直你可是不世之奇才啊,什么問題能難到你呢?”,聽到仲長統這般的奉承,徐庶卻是冷笑了起來。
“你可閉嘴罷,我先前所說的,你若是能招辦,就不必我再去想別的辦法了。”
仲長統低下了頭,有些委屈,不知嘀咕著什么。
徐庶認真的思索了起來,仲長統也沒有打擾他,徐庶想了許久,方才說道:“如今啊,無論我們怎么做,只怕天子都不會再信任了,就算你主動要參合到制定均田制的事情上,天子也會以為你是他人派來的內奸,是不會允許的,如今之策啊,只有坦白了...”
“哦?如何坦白啊?坦白了天子就會相信麼?”
“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可以上奏天子,直接寫均田之弊,要寫清楚,你是因均田有弊端而反對的,而不是受誰所派...天子或許相信,也或許不信,不過,如今也只有坦白這一條路可走,當今天子圣明,我覺得,你如此上奏,或許天子還能相信你,可若是自作聰明,設計讓天子相信,反而會讓天子更加忌憚...”
仲長統聽聞,也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如此去辦了。”
他向來都是聽從徐庶的計謀的,這些年里,徐庶一直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極少失手,仲長統自知在智謀方面不如徐庶,也就從來不會多問什么。
“唉...希望這有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