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為天下先!”
......
當群臣走出大殿的時候,還是有些恍惚,天子這么一開口,頓時就將律法的含義上升了一個臺階,古之律法,都是帝王之家法,帝王可隨意更改,需要的時候去用,不需要的時候便棄,縱然新律法,也是如此,天子需要懲治你的時候,才會看看律法,若是想要保你,律法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天子今日又給律法上了一層保護,二十九位天子之令啊,這多可怕啊,還有專門對于天子的律法,這說明什么,天子不是要讓諸葛亮他們再給自己鑄造一把好劍,能夠讓自己來用,而是他要制定大漢的一切秩序,他要將大漢的一切都寫在律法之內,這是要從精神上再統治大漢幾百年啊。
縱然天子駕崩了,天下的一切情況都會按著律法有序的進行著,或者說,按著當今天子的意志,繼續前進。
有人從律法內看出了天子的膽魄,有人從律法內看到了天子的野心,也有人看到了大漢的未來。
仲長統此刻便是猶如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童一般,格外的欣喜,走出皇宮之后,甚至是險些蹦跳了起來,曹沖與曹植都是緩緩拉遠了與他的距離,仲長統咧嘴大笑,時不時的便大吼一聲,“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仲長君...小聲些..”,曹植無奈的提醒道,仲長統也是不在乎,“我只聽聞說假話的人才會放低聲音,生怕被君子所聽聞,我說的是實話,難道還要害怕被小人所聽到麼?”,曹植搖了搖頭,沒有再勸,而曹沖卻是很是贊同,說道:“仲長君所言屬實也!!”
看著兩人興高采烈的談起律法的妙用,稱贊著天子的英明,曹植再一次,默默的拉遠了與他們距離。
厚德殿里,荀彧坐在天子的面前,諸葛亮站在一旁,荀彧還是低聲抽泣著,劉熙苦笑著,不斷安慰著他,“叔父啊,莫要如此,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朕在欺負廟堂老臣呢!”
“陛下..請恕臣失態..臣只是太過與欣喜...”,荀彧擦著眼淚,擔憂大漢未來的人,并不是只有劉熙一個人,劉熙今年三十有五,而荀彧,早已年過六十,比起劉熙,他才是最為擔憂未來的人,目前的大漢,就好似是走到了一個交叉的路口。
前所未有的盛世,卻好似失去了一個前進的道路,荀彧日夜思索,翻閱無數的書籍,書寫了近七十萬字的巨著,土地制度只是他著作之中的一部分,他每日每夜都在構思大漢的未來,該如何保住這盛世,讓這盛世不被破壞,當如何讓大漢走向另一個全新的世界呢?
讓他更加擔憂的事情,就是當今的天子,劉熙對廟堂的掌控欲越來越強,容不得任何的反對之言,他要大漢按著自己心里的想法前進,聽不得他人的建議,而在今日,荀令公的心病好似就如此的被除掉了,他欣喜的落淚,律法讓他看到了自己該如何保住這盛世。
而天子今日的言語,則是讓他更加的驚喜,他看到了一個再世的孝康。
縱然孝康在此,也絕對不會比劉熙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