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兒忽然伸出手,小小的手抓住了崔琰那寬厚的手掌,虎兒咧嘴一笑,“不,師君是我最好的師君!誰敢說不是,我便砍了誰的腦袋!!”
“哈哈哈~~”,崔琰仰頭大笑。
就在方才,虎兒殺了人,這是虎兒第一次殺人,可虎兒就是面不改色,崔琰本以為,虎兒冒失殺人之后,定會嚇得大哭,甚至會在心里留下陰影,可是他看的清楚,在對方倒下逝世之后,自家的這位弟子,甚至還要上前狠狠的踢踹那商賈,嘴里還在謾罵“你有種再給我罵一句?”
完全沒有半點的畏懼,沒有半點的不安...竟是有些興奮??
還沒有等崔琰反應過來,周圍便已經出現了幾十號的繡衣使者,直接驅趕了在場的眾人,就連縣城的士卒都被他們罵走了,隨后,他們便讓虎兒與崔琰上了馬車,自己卻是守護在外頭,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們本來是要讓崔琰帶著虎兒離去的,可是崔琰卻沒有同意。
他想要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他不能讓自己的弟子沾染了污名,天子剛剛頒發了新律,皇子便當街殺人,這可還了得?若是被那些早就對公羊不滿的老家伙們得知了,只怕明日就要四處去鬧,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怕會影響皇子的名望啊。
縣丞走上前,面帶笑容,看著繡衣之中的一個為首者,附身一拜,這才說道:“在下乃是中牟縣丞,喚作左興,不知繡衣前來,有何要事?”
繡衣使者板著臉,不悅的問道:“你們縣令呢?他敢不來??”
“并非如此,并非如此,縣令去鄉野公干,我已派人去聯系了,他很快就趕到,還望繡衣恕罪!”,縣丞惶恐不安的說著,繡衣使者還想要訓斥呢,便有一老者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繡衣使者不再言語,直接退到了一旁,縣丞看到這架勢,心里自然明白,連忙又朝著老者行禮拜見。
崔琰看著面前的縣丞,點了點頭,這才問道:“你是此處的縣丞?”
“正是如此。”
“那你可知道那商賈?”,崔琰指了指遠處的尸體,縣丞方才便打聽過了,急忙說道:“我認得,此人乃是涼州的一個商賈,前來司隸販馬,喚作張汨....”,他緩緩抬起頭來,笑著問道:“就是不知,此人是犯了什么過錯,需要驚動繡衣?”
“他大膽犯上...妄圖奪皇子之寶馬...已被我誅殺。”崔琰冷冷說道,縣丞大驚,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看向了那馬車,隨后又急忙低下了頭,說道:“此乃屬下之罪,屬下不治之罪,望公嚴懲!!!”
“你且將這里的尸體收拾了,另外,不要將這些消息透露出去,我且再等等你家的縣令...”,崔琰吩咐道,縣丞急忙答應,這才帶著人忙碌了起來,崔琰回了馬車,等候了許久,這才有一位少年騎士,騎著駿馬,飛奔而來,看到此人,縣丞雙眼一亮,急忙走了過去。
當縣丞跟在此人身后,來到了馬車面前的時候,繡衣使者們有些驚異的看著這少年。
這人實在太年輕,臉上都沒有什么胡須,看起來非常的稚嫩,年輕人朝著馬車一拜,說道:“中牟縣令傅嘏前來拜見!!”
“哦?”,崔琰疑惑的走出了馬車,看著面前這個異常年輕的少年,“你是此處的縣令?”
“正是。”,年輕人平靜的說道,抬起頭來,崔琰心里不由得稱贊,好一個清秀的少年郎啊,他點著頭,方才說道:“這里的事情,縣丞都已經告知你了吧?”,傅嘏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得知,商賈以下犯上,妄圖對皇子不軌,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