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床榻,司馬懿正躺在床榻上,蓋住了身子,可從他的臉上,便能感受到他的虛弱,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肉,臉頰也陷進去了,看到天子進來,司馬懿只是虛弱的睜開了雙眼,掙扎要起身,劉熙急忙扶住他,讓他繼續躺了下來。
“仲達啊...唉,你怎么就病成了如此模樣啊?”
“臣也不知...或許是感了風寒罷...勞煩陛下親自看望...”,司馬懿虛弱的說著,眼里也是渾濁,看起來好似隨時都要離去,天子斥退了眾人,兩人便在內屋聊了起來,聊了許久,劉熙這才叫來了黃門,將一小瓶藥水放在了司馬懿的身邊。
天子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悲慟,他盯著司馬懿的雙眼,極為誠懇的說道:“仲達啊...這是西州給朕上貢的神藥,據說能包治百病,尤其對你這樣的,極為的有效,仲達啊,你我幾十年的交情,這瓶朕就留在這里了,你一定要服用,勿要忘了...”
“如此貴重的藥...臣擔當不起啊...”
你擔當得起,朕十幾歲的時候,便與你相識,過去了如此多年,你與孔明,都是朕的至親,朕不能看著你們病重而不管,朕還有要事,便離開了,這藥水,你勿要忘了服用!”
劉熙說完,也就轉身離開了此處,送走了天子,司馬懿無力的躺在病榻上,快一年了,他愈發感覺身體虛弱,越來越無力,終于,還是病倒了,或許是自己在厚德殿內過于疲乏?司馬懿想著,又看向了那瓶藥,天子留下這個藥,究竟是為了什么?他為何那么著急的想讓我喝下去呢?
莫非...
司馬懿眼里閃爍著精光。
而劉熙回到了厚德殿,便處理起那些各地的奏表來,齊悅站在一旁,服侍著他,劉熙操勞了片刻,便又有些累了,舒展了一番身子,皺著眉頭,似乎有什么心事,齊悅這才笑著說道:“國家,還是在為侍中令的事情而擔憂么?”
“是啊...朕很擔心他。”
“國家不必擔心,這兩年里,他在皇宮里喝的茶水里,都是慢性之毒,他中毒已深,沒有解藥,是必死無疑的。”
“朕今天過去...將解藥留給了他。”
“啊??國家...這是為何啊??他喝了解藥,那先前的所作所為,不就是白費了么??”
劉熙有些痛苦的睜開了雙眼,“他是朕的好友,他陪伴了朕幾十年的時日,朕不能看著他離去,朕給他留下了解藥,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他是否會喝下朕留下的那瓶解藥了...朕,仁至義盡了。”
“國家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