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譙周還是不愿意過多得罪面前這位商賈的,于是乎,他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兩人聊著天,逐漸開始聊起了史學,譙周乃是一位史學大家,曾專門研究過史學,作為一個史學大家,最大的愛好就是手舞足蹈的為他人講解著他們所不曾聽過的歷史趣聞,譙周也是如此。
劉禪認真的聽著他言語,譙周也就越來越來勁。
如此又坐了許久,譙周方才準備告辭離去,兩人剛剛走出了門口,劉禪的臉上便閃過了一絲惱怒,前院里空蕩蕩的,顯然,方才他教訓的那個小家伙已經逃離了,譙周笑著問道:“方才那個幼童,是劉君之子?”
“是啊,他喚作劉諶,是我最不成器的孩子!”,劉禪咬著牙說道:“他那倆個兄長,與他也不過是差了一兩歲,可他不同啊,他那兩個兄長都總是被他給欺負哭,在學堂也是胡鬧,不是去欺負同窗,就是逃學去玩耍,還整日叫著要去做游俠,我是怎么都管教不了這個小子啊!!”
劉禪心里那叫一個恨啊,他甚至覺得,若是阿父還在,看到他被自己的孩子氣成這樣,大概是會笑著大叫天理循環,他怎么就生出了個如此惡劣的孩子呢?劉禪實在是想不明白,譙周聽聞,也只是說道:“玩耍乃是孩童之天性,劉君不必如此,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
兩人聊了許久,劉禪這才將譙周送出了門,轉身他便找奴仆去問,得知那庶子已經回了自己的屋,劉禪也就沒有多說什么,搖著頭回了后院,妻子孫氏正在院落內照顧那幾朵劉禪從西域為她買來的異花,看到劉禪走進來,她也沒有多問,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劉禪這才忽然問道:“孫翊最近在不在雒縣啊?”
“他一直都在啊...你忘了?他在兵學當祭酒..一直都在啊。”
“哦...”,劉禪點了點頭,方才說道:“你幫我將他請過來罷。”
“請他做什么?”
“還不是諶兒!他越來越不聽話,我也舍不得打他,他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他不是一直都挺害怕他那個舅父的麼,讓他舅父來一趟,好好管教一番他罷。”
孫氏聽聞,頓時就有些不悅,起身說道:“我們家的孩子,怎么能讓我兄長來管?他要是不聽話,你打他一頓不就好了??”
“我...”,劉禪抬起頭,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算了,不管他了,我要去中書臺一趟,晚些回來!”,劉禪吩咐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府邸,有奴仆架好了馬車,劉禪這才急急忙忙的朝著中書臺趕了過去,他原先認為,商賈是最為快活自由的行當,可事實證明,他是想錯了的。
隨著他的家業越來越龐大,圖謀他家產的人,也就變多了,好在他昔日允許繡衣使者在敘賢樓內安插人手,這的確是起到了一個保護作用,可即使如此,他行事也是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無論是面對誰,他都是要客客氣氣,恭恭敬敬,這并不比入仕要好上多少,甚至,掙了那么多錢之后,劉禪還需要刻意的控制府邸的規模,乃至自己的隨從數量。